第37节(2/4)

“这大概就是天意吧。”我冷然。

我把大哥大放，看向药不是。他全程都听完了，却没急着发表意见，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柜面，似乎在沉思这意外的变化。

“可是如果他说谎呢？”

药不是似笑非笑：“我记得你跟她曾经有婚约？”我连忙辩解：“这与那个无关。木小有恩于我们许家，这次又特意来中国通报重要报。于于理，我都不能坐视不理。”

“先旨声明，木小我无论如何，都得去救。”我先表明自己的态度。以药不是的狠劲，说不定会很脆地牺牲掉木加奈，这是不能接受的。

老朝奉哈哈大笑起来：“我来问你，这么大一罐摔在地上，碎成几百片，结果恰好藏有坐标的那分，碎成一整块，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？”

“简单的逻

“小许，你金石专业不错，瓷还是了解得太少哇。”老朝奉语重心，“你没注意过那青罐的开片纹路吧？”

老朝奉：“好了，三天之后，晚上十，北京城老地方见，我等着你。”

我想起来了，《玄瓷成鉴》明明提到过这个现象，可惜我只是草草翻过这一段。书里说过，自然开片，浮于釉面，不及胎骨，若隐若现。若是刻意开片者，则会瓷胎，边缘分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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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待我是否同意，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我略一思忖，便知他是什么用意，遂对着电话开问：“既然‘三顾茅庐’对你也有用，当初为何要在杭州把它毁了？”

药不是摇摇：“老朝奉应该没撒谎。”

“你怎么知？”

药不是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：“从我的觉来说，老朝奉这次提的易，似乎很公平。我们各自得到四个坐标，凭本事去打捞，好。”

老朝奉略带遗憾地说：“本来呢，我是想制造一场意外，把它摔碎，然后不引人注意地取回碎片。没想到准备了半天，反而给你了嫁衣。”

我原来就隐隐有这个疑问。老朝奉拼命搜集坐标，每一个青罐都很重要。可他在杭州的架势，真可称得上是心积虑，又是曾小哥布置家机关，又是郑教授买通小孩，似乎不砸碎瓷罐誓不罢休。

“这五个坐标，彼此之间都有关联。如果其中一个坐标是假的，跟其他几个本对不上榫。你边想必也有人通晓牵星术。换之时，让这些专业人士去验证就是了。”

这胎的开片手法，可以控制开片的走向和形状，外面还会多涂一层釉胶。当瓷摔碎时，它就像是钢化玻璃一样，允许罐沿开片方向碎裂，保留特定形状的整块碎片。《玄瓷成鉴》把这手法称为“摔云”，平的人，可以保证想保留哪分瓷面，就能让哪片不碎。

“三顾茅庐”罐这一圈开片纹路清晰明白，显然是有人有意为之。

经老朝奉这么一提醒，我连忙把木加奈的那老照片翻来，仔细去看。那个三顾茅庐罐上，釉面呈鱼纹状，但在诸葛亮胳膊周围有一圈不太起的细纹，恰好围着衣袖转了一圈，其围成的形状，恰好是药不是捡到的那枚碎片形状。

老朝奉几乎要把我给说服了，我忽然觉得对面有动静，略一抬，看到药不是举着一张白纸，上面有他匆匆写的四个字：“三顾茅庐”，旁边还加了一个大大的问号。

开片是烧制瓷时釉面开裂的裂痕，最初是技术缺憾，后来反成了瓷魅力的一分，还细分成诸如网形纹、梅纹、蛇纹、蟹爪纹、百圾碎等等。后人烧制瓷，有时还故意烧开片。我一直觉得这个只有鉴赏上的价值，所以并未过多关注，也没认真研究过。

现在回想起来，在绍兴的教堂里，尹银匠观察碎片边缘时曾说了一句：“不像是摔来的，更像切来的。”我早应该注意到！

对啊，一个罐摔碎，哪有那么巧，把坐标摔成一块，不多也不少。我之前觉得是有巧合，可并没往里去琢磨。

老朝奉说的没错，我确实只关注那些青罐的纹饰，寻找釉衣，还真没注意过釉面开片的形态。

我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