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节(2/2)

第二天，告别喀什。

走喀什人民广场，我们在路边打了一辆租车。司机是个维族小伙，放着响的维吾尔电声音乐。我说了句回喀什噶尔宾馆，不消几分钟就穿越喀什的夜，车时收了五块钱起步费。

看着汉人老的睛，忽然令我想起什么？

等待等待再等待

姑娘人人有伙伴

波浪追逐波浪

永隔一江

喀什人民公园，笛声与瓦甫，我和甫跃辉，都会毕生难忘。

永隔一江

老是汉人，手里握着笛，神并不慌张地，看着不速之客的我。

后半夜，回到公园门，那三个维吾尔族老者和一个年轻人，还在地上打着扑克牌，不晓得是斗地主还是大怪路？

甫跃辉接着说，刚才你说，李晓梦的爸爸和叔叔关系很差。

谁和我相

你好吗？

笛声还在，瓦甫声也在，难以想象，这两乐，并不冲突，竟有弦二重奏的效果。笛声如鹧鸪飞夜空，瓦甫声似潜地底——宛如几天前，我在吐鲁番的昌古城，突现个维吾尔老人，坐在一千年前的佛寺遗址里弹奏的琴声。

是啊，那个秘密，关于李晓梦的妈妈是维族的秘密，无论我还是叶萧，都从未向任何人过。在上海，唯一可能说去的人，就是她的叔叔啊。因为李晓梦读书与落的问题，兄弟俩早已反目成仇。为把讨人嫌的侄女赶回新疆，不至于将来房和家产被分杯羹，才到说侄女的份造假，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？

刚才笛的汉人老，就是李晓梦的爸爸？甫跃辉猜测。

等待等待再等待

到一个老。

我的生活和希望

今晚，上海苏州河畔的家中，恰逢台风“凤凰”来袭。风雨声声，似有惊涛骇浪，令人怀念喀什，怀念燥的光与清凉的月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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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接到叶萧的回电。

生活多么

忽然，背后又响起某声音。

心儿已等碎

我啥都没说，就连酝酿了二十年的“对不起”，也未曾吐，便匆匆离别。

风雨带走黑夜

月光从云间洒来。

我和你是河两岸

据籍系统查询，李晓梦就住在喀什。她早就结婚了，丈夫是维吾尔族，有个十二岁的儿，全家人开了个民族乐行。她改了自己的份证，在民族一栏标注的是维吾尔族。

总是相违背

我吐有二十年那么的气，拿喀什买回来的瓦甫，手指抚摸五琴弦，拨几个清亮的音，仿佛在说……

我的生活和希望

心儿已等碎

永隔一江

，我怎么抱着一个老，虽然没亲他，但总让人满面尴尬。

是维吾尔乐，弹拨的弦乐，分明就是……对，黄昏时我在艾提尕尔清真寺边买的那把瓦甫，就是这音与旋律。

总是相违背

喀什人民公园的夜空，笛声与瓦甫齐飞。忽然，瓦甫中断了几秒，或许是维族少年弹错了音？笛声还在继续，瓦甫重新接上，但已今非昔比，琴瑟和鸣已被打破，两声音怎样糅合，都变得异常刺耳，仿佛亲兄弟打了一架，

蔡骏，你不用疚的。

9月19日，我从乌鲁木齐回到上海，连夜给表哥叶萧警官打了个电话。

我抬起，看着喀什清亮的月光，再低，看着自己拉的影……忽然，打了二十年的结，瞬间解开了。

我和你是河两岸

我很好。

甫跃辉连忙代我了几声对不起——虽然，我本就是来说对不起的，也许才是这次喀什之行的真正目的。

青草滴

二十年前，那个秘密是他为我调查来的，现在也应该由他来终结的为好。

寒鸭一对对

李晓梦变回了古兰丹姆。

喀什人民文化的屋檐，我知他是谁了，我猜。

我和你是河两岸

大家一起来称赞

大概是吧。

老继续笛，鹧鸪接着飞，在喀什的夜。

终于，我看到了弹琴的人儿，是个维吾尔少年。不过十一二岁样，着小帽，坐在一棵大杨树。浑然忘我，右手弹拨，左手弦。竟比黄昏时我听到老艺人的瓦甫，多了某东西，就像魂。

我呆坐在公园门的栏杆上，却不曾减少丝毫的疚，在最漫的那一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