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节(2/3)

回家的夕，她一路着泪，再被西北风，刀割似的疼。

有一天，胖君家的亲戚死了，他被父母拖着去殡仪馆参加大殓。遗送去火化后，他嫌殡仪馆晦气，一秒钟都不想多待，急着要离开，却正好撞见小灵。

殡仪馆门，熙熙攘攘的大街，大堆的纸车纸纸房纸女旁边，胖君大声喊，声嘶力竭。

对方胡吃海喝了半年，重涨到了一百八十斤

她摇摇，换好衣服，洗净脸，向外走去。

也有单位同事给她介绍过，殡葬行业的婚恋多是消化，反正彼此都是为尸服务的。也有位年她几岁的师傅追求过她，却被小灵委婉地拒绝了。

终于，她完成了毕生第一次为遗化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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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哪里啊？

活人们的睛一眨，六年过去了。

上班。

总之，胖君给她了最后通牒——必须从殡仪馆辞职。

她也没再谈男朋友，父母知她的职业后，也给闺女张罗相过几次亲，都关照她不要说自己在殡仪馆工作的。

满脸骨灰的胖君追在后面问，怎样？

小灵走化妆间换衣服，刚合完一被变态杀人狂肢解的女尸，上全是死人的鲜血与污垢。在她摘罩的瞬间，胖君直勾勾地看着她。

等到这个活完，死者父母抱着小灵说，谢谢你啊，姑娘，我儿终于可以去投胎啦。

胖君第一次发现，女朋友确实是化妆师——但不是给活人化妆的。

但是，每次她都开门见山地说，你好，我是化妆师，但不是给活人化妆，而是为往生者服务，把人净净地送走，我觉得这份工作面的，那什么正能量的。只要你喜我的话，以后我也可以为你化妆，如果我活得比你久一些。

只要为了让自己胆变大。

她说，要是你再胖一，我就答应你。

她微笑着摇，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吧。

不上班你养我呀？

面对小灵的质问，胖君低不语。他还是个无业游民，每月仅有的收，是在网吧里打网游装备赚来的。

你可以想象那些相亲对象们的目光和结局。

她不知该怎么解释，还挂着工作牌，有她的名字、照片还有岗位。

不上班行不行啊？

小灵在殡仪馆工作满一年，化妆过一百多大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，有病故的有自杀的有车祸撞死的有被刀砍死的……但她从没跟胖君提起过。

走啦？

这辈都没机会和他一起放烟了吧，她想。

回家。

胖君和小灵分手了。

我！养！你！啊！

没过两天，她碰上一个楼自杀的年轻人。从二十层楼掉来，四分五裂的，连脑袋都断了——就需要补这门技术活了，在遗化妆师的圈里，这可是一门难度的手艺。但要是能够掌握的话，一辈吃喝就不愁了。师傅带着小灵一起补，先得提着死者的脑袋，研究缺的角度，以及是否有缺少的骨和肤。然后，两个人一针一线的，把人与脖重新合——古时候的犯人砍，死后家属也是这么重新上再葬的。

小灵没有见过胖君。

他俩大吵了一架，从遗化妆间一直吵到停尸房再到火化炉最后到骨灰临时停放。胖君庞大，不慎撞到一排骨灰盒上，不知多少人的骨灰洒在他脸上——觉自己这辈都要被死鬼们诅咒了。

死人们的睛一眨，一辈过去了。

小灵痴痴地回过来，才想起有香港电影，他俩一块儿看过几百遍，《喜剧之王》里周星驰对张柏芝说的台词。

第二天，在殡仪馆的门，她买了一大箱烟，想要放到天上去，希望胖君可以远远地看到。当她要火的时候，城突击检查，把她的烟全没收了。

那是个老太太，八九十岁，面铁青。家属们在旁边嚎着。她小心地用棉球蘸着消毒，行大的脸清洁。她的工有化妆笔、海绵、刷，据生前遗像，认真地画脸庞线条，尽量符合原本肤。

这地方有说法，残缺的尸无法投胎，只能去孤魂野鬼。

然后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