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1节(4/5)

宝说：“对对，我是田顾问的级助理，你就放心说吧。”说完他掏本和笔。陈九张的神总算有些放松，问能不能不记录，我用神示意让费大宝把纸笔收起来。杂间里有两个用来踩的小板凳，我和陈九各坐一个，费大宝在旁边站着旁听。

陈九定了定神，来了个竹筒倒豆。这时候我才知，原来在香港还有不少以地为生的农民，只不过数量很少，大多集中在上、粉岭、新界北和元朗这些地方。陈九的家就有一块地，平时只些有机蔬菜，专供香港的各大超市。几十天前，陈九和家人为了开拓菜地，就集中将一块树林中的坡地整理来。在翻地的时候，无意中从土坡刨几块条石。陈九也没再意，就和亲戚把条石开，扔到旁边。

傍晚陈九回去吃饭，他老婆来继续翻地，在发现条石的地方刨到了木板。她很清楚这是棺材板，觉得很晦气。但忽然又想到，万一是以前哪个富商或者大官的坟墓呢，就没去告诉陈九，而是继续把棺材挖开。里面有枯骨和没烂光的衣，陈妻小心翼翼地用锄去挖，还真找到了一些陪葬品，有玉佩、袁大、翡翠耳环和簪等。

她特别兴，就把这些东西悄悄收好，然后才回去通知大家。陈九和几名亲戚过来查看。以前也没听说在这里埋着谁家的祖先。次日上报给村，带了人过来看，有人说他爷爷似乎讲过，民国的时候有个大买办的老家就在这附近，很有钱。说不定就是他的坟。于是在村的带领，将棺木换地方重新葬。

陈九的妻只把她偷拿东西的事告诉丈夫，别人都不知。陈九胆小，上就要报告村，但被陈妻阻止，说谁也不知，要是托人卖儿钱，不是也能改善生活，谁愿意总过这的日。陈九不光胆小还没主意，觉得老婆的话有理。就没声张。

后来，陈九在报纸上的小广告中找到两个收古董的贩，打电话联系他们看了货，估计是看到陈九这农民也不懂，两贩分别报三万和四万五港币的价格。陈九兴得不行，也不敢再找别人，怕事，于是就卖给后者。

原以为捡了大便宜，没想到却引不少麻烦。

那天晚上，有个以前在村里住的富翁钱回来搭棚唱粤剧，很多人都去看，陈九和老婆最喜，也都在场。这是一悲剧，大家都看得神。正在看的时候，不知何时，陈妻也跟着唱起来，而且唱得特别好。陈九很惊讶，虽然他俩喜看剧，但两人都是大老，没上过什么学。哪里会唱戏。现在看到妻居然唱得比演员都好，不免意外。

周围的村民渐渐都开始注意陈妻，忘了看台上的演员。陈妻越唱越起劲，还泪，有人低声过去问陈九。你老婆怎么回事，什么时候学的粤剧，而且还这么投，好像不太正常。没等陈九打断妻来问，她却自己停住。泣着：“以前，我最喜看这戏，可他不让……”说话的嗓音也有了变化，似乎苍老了二三十岁，像老太太。

“谁敢不让你看？大九最怕老婆啦！”有人起哄。大家都笑起来。

陈妻说：“重病的时候我要看，可他偏不给，说不吉利，结果到死我也没看成。现在却又看到，心里真是难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