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薤露(一)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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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然后,我被她领回家。开灯时第一,我就看到她的结婚照。她从一侧揽上我颈间,捧过我的脸接吻。她醉了,但我没有,那么本不够。我在打退堂鼓的事即刻被察觉,她说她喜我,我和那些没没脸的臭男人不一样,自我觉良好,从来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,拒绝的话都说死了,还以为妹,多嘴多地纠缠不休。我告诉她,你错了,男人都不是好东西。她的衬衫被扯开,扣渐次落地板,珠敲玉盘。我喜上嶙峋的骨,锁骨至前依稀的肋骨,回拢的耻骨边缘将空一段。她的手很凉。我至今记得那夜寂静的居室,窸窣脱衣、随地丢的声响。

这句话让我疑惑很久,我很难相信她的丈夫无能。那日怎么过?困惑夺去重,她的回答,恰好避重就轻地让我默认一件事,我如今在一个有夫之妇的家里和她偷,本该他们夫妻睡的床上。离了吧。也许我再年少一,就会把这句轻浮的话脱

我故意等她脱光才说,我没有带,没想到展这么快。无所谓,,她答。我怕她是酒后戏言,醒来不认,顿时没了耍氓的兴致,老实,把她翻面从后。她从没被用这个姿势过,反而讶异地说,还可以这样,我还以为只能面对面。也没看过叁级片,黄文里一扫过从没留意,她更喜脉脉的前戏、拒还迎的拉扯,一到真刀实枪就快速翻过。她的话差把我笑。你男人不行,我的挖苦让她神一变,她伏,肩膀微耸,说,是真的不行。

看展的当天晚上,吃过饭,又去酒吧,雪般飞落的灯光,飘摇的民谣乐里,她半垂睫望向歌手,我亲了她微红的脸颊,再是嘴。她有些不胜酒力,宴会上从来滴酒不沾。我才不什么乘人之危不危,只想到我初意是带她去闹吧,听着震碎五脏六腑的电乐,在角落的卡座里她。她却推了我的肩爬到我上,似灵蛇撬齿间。抱着她,我到她的已经发。她手肘压在我肩上,懒懒地托起,掩嘴打了个哈欠,反问,你不是想睡我很久了?她说的是“睡”。是吧。我到自己像个玩耍时不小心砸坏邻家窗玻璃的小孩,掩耳盗铃地逃跑又被抓。

。我也不喜那样,我笑答。她的错觉反让我窃喜,骤然拉近距离,否则我仍会踌躇不定,投鼠忌,对自己说等到某个时候就可以别无顾忌地向她打招呼,可那时又有了新的顾忌。我总忘不了曾经犯过错误,勾搭了不该勾搭的人;本以为这是因噎废,蹶足废行,结果是重蹈覆辙。

卧室上挂的也是莫奈风格的画,我房间那幅是撑伞的白裙女,此是池塘与睡莲。我望着以假真的面,心里很不是滋味,毕竟这是她与丈夫的房间。会是她选的吗?多半是。我和她在文学的偏好也有诸多相似,也因此聊得一见如故。我常从她上看见自己,有时我会想,如果近几年未曾彻彻尾地与文学决裂,什么都没看,是不是还能和她酬和,至少捧个场,也写一些诗送给她?我们同样曾迷恋过吴文英的慢词,终嫌质重有余,轻灵不足。她说最初因梦窗而来这座城市,而不是别人以为的嫁到这里。也曾异同声说同一个典故,引用同一句话;为“让渡”一词的秘密义忍俊不禁,留别人满脸困惑。最初的红叶与镜,是灵犀散落的两。它们找见自己失落的另一半,正指引我与她邂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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