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块不太明显的、新鲜的牙骨残。这是牙医留的作痕迹。我想，这个女人应该是不久前才了牙，还没来得及修补就遇害了，也许她的医生还在纳闷她为什么治疗到中途就不见了。

虽然可资追查的线索有限，但以重案队的办案能力应该足够了。我当即把这个发现在电话里汇报给沈恕。

沈恕接到电话时，正在市局会议室接受局刘百发的谆谆教诲，聆听领导们屋建瓴的指导意见。他得知这一线索后很兴奋，立刻向领导们通报，请求离席，迅速展开调查。刘百发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无比正确但对实际工作毫无裨益的话，耗去二十来分钟，用以显示他在这个场合的绝对权威，这才宣布散会。

8.人间假面

2002年6月19日上午。小雨。

仁腔医院。

这是一家民营医院，规模虽然不大，但室装修很奢华，医疗设施也非常先，收费不菲，比同行业同类服务的价格贵一倍。仁医院的首席医生夏怀瑜介绍说：“我们医院的定位，是为中上阶层提供最贴心的服务。”他说这话时，语气里充满自豪。

夏怀瑜今年四十，丰神俊朗，文质彬彬，一望便知是一位事业有成的中年知识分。此前重案队已经走访了数十家牙科医院和诊所，在与夏怀瑜接时，他认为第二名受害人的烤瓷牙和残存的牙均自他手，所以我和沈恕一起来到他的办公室，一步确认尸源。

我向夏怀瑜示了死者的牙齿x光片，夏怀瑜又辨认两分钟，笃定地说：“没错，这四颗烤瓷牙和牙都是我亲手作的，如果看到患者本人也许认不来，看到牙就绝不会认错。这个患者过牙就再也没来了，我还奇怪她怎么不来补牙。”

我相信前这位牙医的专业能力，说：“这位患者的档案可以调来看看吗？”

夏怀瑜笑笑说：“患者的档案是对外界保密的，但警察执法，当然没有问题。”

被害人生前的牙科诊疗档案很少，只有薄薄的两页纸，对被害人的自然况登记如：苗淼，女，生于1975年2月8日，已婚，居住地为楚原市小韩村语家园。

我说：“嘿，语家园，和我是邻居。”

沈恕说：“你家和那小区只隔一条路，这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。”

我白了他一，没接话。小韩村离市区很远，城里人去过的不多，我印象里从未向沈恕说过我家住哪，可他随就来这么一句，好像事无细都在他掌握之中，难免被得心里咯噔一。

沈恕装作没看见我对他的不满，说：“那片是光明派所的辖区，他们报上来的失踪人里没有叫苗淼的，这里面有蹊跷。”

听听，又来了，全市派所报上来的失踪人有几百人，他咋就那么肯定，还到某个辖区。

不他是有意卖，还是纯属自然的对话，我都对他表现来的超业务能力到不快。当然，这不快在我们共事几年后已经转化为绝对的信任和佩服，但在当时却如鲠在。像沈恕这样的人，无论怎样低调和亲切，都难免给同事带来压力，需要时间去适应和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