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节(5/5)

时间、经验、智慧和钻研神叠加的结果。而刑警们凭借犯罪现场的一发、一片纸屑、一枚指纹就侦破大案奇案的真实案例，听上去更是富有传奇小说的彩。沈恕在他参与侦查的许多案件中，往往于绝境中凿一条路，于夜中引来一星光，于众人束手无策时奇制胜，更是为人津津乐。

就像在这起连环杀人案中，从砖窑弃尸案起，沈恕就能从重重的伪装中准确判断死者是假冒张芳之名；在麦野失踪后，又能据他家炕上的一微小变化而察觉炕里掩埋的秘密；而在麦野的尸检结果揭晓后，合关尚武的供，沈恕又举一反三，把这起错综复杂的连环凶杀案串在一起，将其脉络揭示得条理分明，甚至连一些细节都没有偏差和遗漏，迅速而准确地锁定犯罪嫌疑人。所以说，刑警也需要天赋，经验和钻研神固然重要，但那说不清不明近乎玄妙的直觉，往往会起到关键作用。

不过，沈恕毕竟不是超人，不可能事事未卜先知，他对张帆杀害麦野的动机一直迷惑不解。他认为，张帆和麦野好，虽然麦野杀死了张芳，可是张帆并未因此与他产生嫌隙，而两人在事后坐在一条船上，共同查缺补漏，“同志”谊只有更加厚。在张帆杀害麦野时，关尚武已经作为嫌疑人被关押，大洼乡乡民都以为他就是凶手，在外界看来，此案已尘埃落定，张帆和麦野的未来大可期待。就算张帆厌倦了麦野，想摆脱他，或者两人有其他的恩怨纠缠，张帆也不必在这时期杀害麦野，这不等于是惹祸上吗？以张帆的明，为什么如此不合常常理的事？

张帆的作案动机，也是沈恕对整起案件推理复原过程中的最大疑问和漏。

张帆的代却令所有人瞠目不解。

在叙述他杀害麦野的动机时，自始至终，张帆都沉浸在恐惧的绪中。与他素日潇洒的形象大相径，他把缩成一团，贴在椅背上，像离失所的婴儿在寻求母亲的怀抱。他的睛左右张望，似乎唯恐房间的某个角落里会飘一个牙尖爪利的冤魂。他的牙齿一直在打战，发不规则的刺耳的叩击声，渲染得房间里的恐怖气氛更加沉重。

“麦野杀死张芳后，前两天还好，他虽然担心害怕，可是四周风平浪静，警察也没来找他，他就放了心。可是，给张芳烧过七后，她的鬼魂就回来找他了。”

沈恕不肯相信，说：“哪里来的鬼魂，你们是疑心生暗鬼吧？”

张帆瑟缩地左顾右盼着说：“沈队，我也是走南闯北的人，不是亲所见，我会相信？张芳真的回魂了，她死得不甘心啊。给张芳烧过七的那天半夜，麦野在熟睡中突然惊醒，大喊大叫，声音都变调了。”这话倒是不错，李双双也听见过麦野的惊叫声，想来分贝一定不低。

“那晚我刚好在他家过夜，被他的声音吓醒了，了一冷汗，就问他是怎么回事？麦野说他梦时见到张芳的尸骨贴着他的后背，挤得他不过气来，后背麻难当。他想摆脱，张芳的尸骨却越贴越，怎么也甩不掉逃不开。那尸骨已经被烧得不成模样，却还能开唱歌，歌声十分凄厉，就是传说中的鬼叫。”

坐在沈恕旁负责记录的于银宝听得神，讓忍不住嘴问：“张芳的尸骨唱的是什么歌？”

张帆说：“它唱的是，‘我俩只能背对背，无法心连心，只能背对背，无法心连心……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