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(4/5)

惑，企盼着更多解释。可许一城却没有继续说。他对宗室的人不想谈及太多。他们总有淡淡的优越，让他很不喜。海兰珠觉到这敌意，抿嘴一笑：“我知许大哥你心存疑虑。其实我和毓方他们可不一样，我是心疼我父亲。东陵失窃，最难过的就是他，夜不成寐。我陪你来，只是为了尽一个女儿的孝心，亲手为他解决这件烦恼。”

阿和轩看起来年纪不小，很可能年轻时就在守陵，一辈的事业突然遭到了否定，难免会被打击。许一城理解地，伸手指撩起车帘看了外，忽又叹：“东陵失窃，你父亲会难过，宗室的人会着急，可其他人就未必了。”

“嗯？为什么？”海兰珠不解。

“你不知中国现在成什么样。各地都疯狂地挖掘古墓，盗卖明，很多古董商会亲自雇佣盗墓的土夫，就守在坟地等着，一箱一箱地往外运，运不走的就地砸毁。大家全都挖红了，像东陵这样的宝地，只要谁敢咬第一，其他人就会如饿狼一样撕咬一空。”

海兰珠瞪大了睛，她留学归来不久，不知国居然能成这副样。

许一城手指微微住扶手，语调中开始略带激动：“我的老师李济在清华开办田野考古之学，就是想把这风气扭转过来，纳到正规的学术轨上来。贩卖古玩，只是私利，考古才是公心之所在。你在大英帝国留学，应该知文明世界对文化遗产的法。中国再这么去，只怕是文窃尽，人心尽丧，连都要给盗掉了。”

海兰珠忽然问：“这么说，许先生，如果东陵被盗和你那个朋友无关，你还是会接这个委托喽？”

“会！”许一城毫不犹豫地回答，“这已经不只是个人或你们宗室的麻烦，而是整个中国历史的危机。我怕东陵这盗掘的一开，盗墓贼们再无忌惮，局面就完全不可收拾了。东陵之后，还有西陵；西陵之后还有明陵；河南有宋陵，陕西有唐陵、汉陵。想想看，倘若这些陵寝全被挖空，这个国家还能剩什么？无论如何，都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！”说到这里，他的声音居然微微发颤。

海兰珠看着许一城，不禁一怔。她印象中的许一城总是带着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，没想到他会如此激动。中国历史吗……她凝视着小圆墨镜那副沉痛的面容，她本以为许一城不过是个手段明的掌大师，没想到他居然有如此的思想。

许一城把小圆墨镜重新回到鼻梁上，又变回一个市侩商人，唯有声音依旧洪亮：“所以于公于私，我都得追查到底。这一，还请海兰珠小你放心。”

海兰珠摘镂空的丝手，把手伸到许一城面前，甜甜一笑：“您都亲自来平安城了，我有什么不放心。不过总算了解许大哥你的心思，咱们现在是在同一阵线，就够了。”她忽然改，从“许先生”变成“许大哥”，许一城也并未计较，伸手，两人大大方方握了一。

海兰珠觉得这人的手非常，很温，可惜一握即松，没机会多受一。

车最终在平安城最大的一家客栈门停。许一城了车，立刻角，摆开了大谱儿，张嘴就定了三间最好的房间。老板见他手阔绰，自然是满面笑容，招待得无微不至。住安排妥当以后，许一城赶走伙计，把其他三个人叫房间，简单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