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节(5/6)

相了姓名。瘦的那位叫全，一天津话；胖的那位叫卞福仁，说话带着山西人特有的腔调；他们俩只报了名字，来自哪里，什么铺的，一概不提，可见彼此都有提防。

海兰珠这才知，那客栈外搁着四只金蟾，正是来了四波古董商人。王绍义亲自去查验，掉了一个探伪装的，剩三家，才有资格邀请到司间来。

一人都打完招呼了，王绍义睛一眯：“我先问个问题，兄弟我在东陵的事，你们是怎么知的？”

许一城已经回答过这问题，坦然说是毓彭，另外两位却有些支支吾吾。王绍义一拍桌，恶狠狠：“我刚才说了，鬼门一关，谁都不许藏着掖着！当着这么多恶鬼都敢说谎，可是要遭报应的！”、卞两位还是有些为难，王绍义冷笑：“咱们都说实在话。新觉罗家的坟，是我刨的，这是机密事，只有自家兄弟知。你们来平安城，肯定是得了走漏的风声——我不怪罪你们，求财嘛；但嘴不严的，却一定得有个代。你们把透消息的人名告诉我，咱们买卖接着；不说，我就拿你们开刀，自个儿掂量掂量吧。”

他这一句话来，司间里顿时一片寂静。、卞二人垂，心里都在张地着斗争。在这昏暗的小地室，又被鬼怪环视，人心本来就极度压抑，所以王绍义几句话轻易就动摇了他们的心防。

许一城微微叹息，王绍义这句话相当厉害，等于是分化了这两人与线的利益，这些求财的人，哪里会讲什么义气，为了自己的好，什么事不来？

果然，两人很快各自说一个人名。王绍义，对掌柜的耳语几句。掌柜的把灯搁，重新爬上地面打开盖代了几句，又爬回来。过不多时，外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，、卞二人都一哆嗦。王绍义咧嘴笑：“你看，大家都实实诚诚地讲话多痛快？——行了，咱们说正事儿吧。”

掌柜拿来一个袋，搁到桌上，一件一件往外掏。很快在桌上堆了一堆。有缀着珍珠的凤冠、织金的经被、大小玉佛、翠佛、各金银法、卵大的宝石，林林总总二十多件。灯光昏暗，许一城只能一扫，和淑慎皇贵妃墓里失窃的陪葬品似乎都对得上号。跟它们比起来，剩给毓彭的那个泥金铜磬和蜡佛珠算是不值钱的了。

全、卞福仁两个人睛直了，这些东西都是货。所谓货，是说东西凭着本质地，就能值不少钱，比如说卵大小的祖母绿，不用看年代，光是原石都能卖天价；与之相对的是货，比如字画，本一文不值，只因为和名人有关系，方才价大涨。

这些东西非金即玉，若是放到市面上，少说也是十几万大洋的买卖。要不然，他们也不会听到风声以后，地跑来平安城。许一城忽然听后海兰珠发重呼，知这姑娘有忍不住了，偷偷咳了一声，示意她少安毋躁。王绍义笑：“娘们儿看了金银首饰，都是一副德。”

在座的人都哄笑起来，气氛稍稍轻松了一些。王绍义：“这些玩意儿，都是从同治的妃陵里来的，兄弟我也担着好大风险，你们可别不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