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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悬而未决”的玉佩没有了，却多了一个只有在七夕时才用的喜鹊铜桥。许一城要传达的信息，很明确了：“王绍义已经找到了姜石匠，很快就会对东陵动手，动手时间就在七月七日左右。”

中国民间传说，郎织女相恋，被王母娘娘划天河相隔。幸亏有喜鹊们见义勇为，每年七夕搭成鹊桥，两人才能幽会一夜。民间所谓“喜鹊铜桥”，就是一件雕成三鹊尾相连的铜制拱形香炉，七夕之日摆在架，乞巧时用来燃香默祈。

这时黄克武直起来，朝城门那边望去。他看到平安城上的旗帜变成了国民革命军队的青天白日旗。这个细微的举动，一步佐证了许一城的消息。王绍义这时候易帜，自然是要为他的盗墓行为打掩护。

木教授认不那把九龙宝剑的图影，更不知它被列支那骨董账。不过他听完黄克武的问题以后，说《支那骨董账》纯粹是于好意。日本从中国这里学习了太多的东西，现在老师生病了，学生把老师的著作拿回去保存，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。

黄克武开，有些手足无措，说要谢就谢许叔吧。木教授在监牢里什么都不知，稀里糊涂就被放来了。黄克武没法告诉他真相，只是简单地说在许一城斡旋之，他才得到释放。木教授连连表示非常谢，说等返回北京以后，一定会告诉堺大辅团和日本方面，请他们予以嘉奖。

黄克武忽然想起来，许一城在最后还附了一把宝剑，说不定，他是想问问那把九龙宝剑的事。

这是付贵背着黄克武跟小学徒代的，说如果看到那“金

付贵让黄克武即刻发，前往伸桥镇去通知孙殿英。他则留在平安城附近，随时监视有什么新动向。黄克武二话没说就答应了，临走之前，他忽然回过来，对付贵特别严肃地说：“我绝不会让这群土匪毁了东陵，但我会向您证明我是对的。”

。等到他拐过一弯，让小丘遮蔽住了城守兵的视线，黄克武冲了过去，握住他的手。

付贵拿过牌，发现别的没变，只有玉佩没有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叫作喜鹊铜桥的件。

付贵挥了挥手，一也不受挑衅：“别废话，赶走吧。”

两人对视一，面都变得凝重。

木教授抬一看，想了半天才认来是衙门监牢里的那个小家伙。黄克武掏一包酱驴、俩烧饼和一壶，木教授两放光，甩开腮帮，撩起后槽牙，风卷残云一般一气吃了个光。吃饱以后，木教授坐在草地上，好一会儿才歇过来，朝黄克武鞠了一躬。

大敌终于要开始动了，付贵和黄克武两人顾不得闹别扭，一条一条地事先的约定过细节。现在距离七月七日还有数天，他们要通知孙殿英，让他准备伏击王绍义，一方面还要暗地里安排，在半路趁救许一城、海兰珠，要的事可不少。

付贵背着手冷然：“你们玩古董的我是真不明白。日本人把刘一鸣打得半死，你还跟他们好；许一城的老婆快生了，他还跟海兰珠在城里逍遥——倒把日本人给放来了。”

“木教授。”

这一天傍晚，学徒又来了，这次他抄录的名单不太一样。黄克武接过去一看那牌，神顿时直了，顾不得还在跟付贵冷战，跑到他歇息的地方，叫他赶过来看。

黄克武本来也是个火爆脾气，只是总在许一城和刘一鸣后，不怎么发作。付贵这么说，他顿时不乐意了，解释说：“我才不是喜日本人，我只是觉得，他们比中国很多人更懂得古董的价值。付大哥你是不会明白这心的。”

黄克武没有对此发表评论，很快把木教授送走，返回小丘。一回来，付贵就皱着眉：“我不许一城怎么想，你小一看见日本人就颠儿颠儿，这可不大好。”

接来的几天里，两个人值班。黄克武一直想找机会跟付贵聊聊，可付贵压不理睬他。

黄克武双手一抱拳，然后转跑林，一会儿工夫就跑去很远。付贵一直站在原地，目送他的影消失，本来就冷冷的表变得更加严峻。他低看了看手里的烟牌，正面是小学徒记的一连串古玩，他手一翻，翻到背面，上还有一行淡淡的小字：“无常见珠。”

通过药慎行可知，日本人的《支那骨董账》最后一页就是九龙宝剑，这是清代唯一一件被列名册的品。许一城一直认为这是一个代称，代表的是乾隆裕陵里的大量宝藏。可陈维礼的信笺上，确实留了宝剑的重叠图影，说明这也是一件实。

黄克武想要驳斥他，付贵却不给他这个机会：“我读书少，不如你们认的字多。可我就认准一个理儿，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。你们这么三心二意，还打日本人，趁早回去歇着吧。”说完他摇摇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