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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 剑中机关

其他三个人望着垂首而坐的许一城，半晌没有吭声，以为他伤心过度，连忙过去劝解。刘一鸣伸手一许一城肩膀，他缓缓抬起来，把刘一鸣吓得退了一步。

刘一鸣问：“那许叔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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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一城缓步走到床边，坐来，伸手去给他掖了掖被。付贵一动不动，似乎懒得搭理这个多事的混。他其实对民族、文什么的毫无兴趣，之所以掺和来，完全是于与许一城的友谊。

许一城面上原本浮着一层淡淡的灰霾，现在却倏然消散。他神里的虚弱和空茫不见了，又变回了之前的清亮和许家人特有的名叫固执的神采。

“不过许叔您的，反正盗都被盗了……”药来有担心。东陵被盗，许一城伤最，以他现在的状况，还能不能应付这么危险的事。许一城正：“东陵是被盗了，但日本人的动机尚未查明。现在让我束手，只怕更伤。”说到这里，他轻抬，微傲气，“我们许家，从来都是撞南墙而死，没有中途折返的。”

许一城啊许一城，仇敌未灭，真相未明，你有什么资格意志消沉？

药来为难地挠挠脑袋，想了一，啪地一拍掌：“对了，有个事儿，好多人都打算上街抗议把北京改北平的事。这是刘伯温当年亲自看的风，姚广孝亲自建起的八臂哪吒城，四九城聚着皇气，哪能说迁就迁。不少社会团联名上书，要求重新考虑。”

了八月，老百姓们觉得该消停了吧？

许一城闭目听着，不时停发问。药来说了半天，许一城忽然问：“这么说，蒋主席还在北京？”药来一：“还在，忙着接见社会各个团，忙得很，每天报纸上都有报。”

说到这里，大家都满怀期待，等着许一城拿一条立竿见影的锦妙计。许一城却什么都没说，反而让药来给他讲讲最近京城的局势。

许一城抬起右手，修的指灵巧地拢在一起，语气里却带着淡淡的遗憾：“我准备了一个后手，就是用来应对这局面的。我本希望永远用不着，现在看来，不得不用了……”

这一篇报立刻引发了轩然大波。之前战频繁，大家顾不上这一摊儿，如今局势稳定来，注意力立刻全转移到这上面来了。何况被盗墓的不是别人，是大名鼎鼎的慈禧，更引发了

他本来可以在京城悠哉游哉地当警探，结果却为了一件无关的事伤成这样。无穷的愧疚涌上许一城心，忽然没来由地想到了陈维礼。

可他们万万没想到，八月一开始，整个北京又被一枚炸弹震动了。

隔病房里，付贵安静地躺在床上，双目闭，上缠着厚厚的一圈绷带，像是个稽的印度巡捕。这个家伙即使在昏迷时，仍旧是一副冷冷的表。床边的柜上没有摆鲜，而是摆着一把二十响瑟短枪。这是许夫人的主张，她说对付贵来说，枪油和火药的味闻起来比香更舒心。

许一城从椅上站起来，沉郁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活力：“这件事还没完。是的，我们没能阻止盗墓，但我们还可以让这些盗墓贼付代价，得到应有的惩罚。”

在靠近兰峪的地方发现了他，送回京城。”药来补充。

陈维礼信任许一城，临终前把一个大秘密托付给他；付贵信任许一城，可以为他赴汤蹈火。两个人都把许一城视为生死相之人，全无保留地付信赖。现在他们两个一死一伤，孙殿英依然逍遥法外，日本人的谋到底是什么还没查明。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呐喊——

从五月到七月，北京城里一直哄哄的，先是奉军退北京，然后是张作霖被炸死，国民革命军城接，立刻又改北京为北平。一件大事接一件大事，让人目不暇给。

路透社突然发了一篇报，作者佚名，声称遵化东陵惨遭盗墓贼洗劫，国宝珍品损失无数。报告里说有兰峪附近村民东陵，发现慈禧、乾隆两墓被盗，地开，里面的陪葬品全数被搬空。敦促国民政府尽快采取行动，派员调查。

“现在外传得最闹的事是什么？”许一城问的问题很飘忽，让人摸不清脑。

“许……许叔？”刘一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。

许一城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，说我先去看看付贵。

许一城对这个很有兴趣，又问了药来几句细节，闭上睛，沉思片刻：“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。”他的神透过病房，看向东陵的方向，手指一一地敲击着床边。

药来抖擞神，絮絮叨叨地讲起来。最近京城局势已经稳定来，国民革命军的各级政要纷纷前来。奉天那边早就正式为张作霖发丧，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儿张学良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