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节(2/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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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没有可能是孙殿英中途反悔，把这伙日本人给灭了？不可能，因为药来过调查，他们后来返回了大华饭店，结账后才走人的。以孙殿英的狠辣程度，如果劫了支那风土考察团，绝不会留活。

许一城把宝剑握得更了些：“雨农，我有个不之请。”

陈维礼那半张信笺上绘的宝剑图影，已经印在许一城脑海里，现在回想起来，也完全和这个实形状对得上号，唯一不同的，只是信笺上画的图影是一直一弯双重剑。

许一城眯起睛，仔细地观察着它的每一细节，态度前所未有地严肃。九龙宝剑的剑柄和剑格是一整块良质玉雕成，全无拼接痕迹，这说明原玉型惊人。这么大块的极品原玉，只雕成这么一，玉料十不余一，真是奢侈惊人。另外在剑柄外侧，还覆有一层装饰用的紫金利玛铜条。这紫金利玛铜是清秘藏的响铜，是用红铜、金、银、锡、铁、铅、银、五玻璃面、金刚钻熔炼而成，产量极稀，一般用来铸造御奉佛像。这把宝剑能用紫金利玛铜装饰，足见重视。

一个个猜想在许一城脑中盘旋，又一个个被否定。笠促了几句，许一城才如梦初醒，回到现实中来。

“这东西，有问题？”笠担心地问。

！

“但说无妨。”

“这是谁送到你这儿的？”许一城不顾礼貌，大声问。笠没料到许一城这么大反应，一瞬间有不知所措，半晌方：“这是孙殿英送过来的，说是追剿福田、王绍义匪帮所得。要不你看看？”说完给递了过去。

笠见许一城整个人于一激动状态，本无心再谈，便意兴阑珊地起送客。临行前，笠叮嘱说等

“这把剑，能不能借给我用几天？”

许一城毫不犹豫地了，笠忍不住眉一，气得差笑了：“我三番五次诚意邀你，居然还不如一把宝剑有说服力？”

笠迟疑：“我倒不担心这个。可是我明日就登机回南京了，你赶得及么？”许一城立刻说：“等我用完之后，亲自送到南京，你看如何？”他神切倔，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。笠算是个固执的人，可也架不住许一城这注视。他背手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，最终无奈：“好吧，一城，咱俩认识一场，你的人品我是了解的。我就姑且帮你这个忙——不过我想要的，可不只是这把剑去南京。”

这宝剑越真，许一城越是迷惑。刘一鸣在东陵看得清清楚楚，堺大辅从乾隆墓中取宝剑，径自带走，孙殿英并没留。怎么这剑后来又落到孙殿英的手里，还送给了笠？

许一城如同着一样，慢慢褪剑鞘，剑。九龙宝剑的剑比普通宝剑要厚上三分，看起来颇为厚重。剑颜黯淡，微有弯曲，两侧均未开刃，并没有寻常兵刃那锋锐杀伐之气，反而透着雍容的礼味。剑两面都覆有密密麻麻的错金纹，纹路细密，似乎是某咒语，不知是否来自密宗。

许一城现在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九龙宝剑上，本没听笠的弦外之音。他毫不客气地抓起宝剑，横放在自己前，右手掌心从剑尖缓缓地向挲，一直摸到剑柄末端，然后攥住。

这一切悲剧的起源，这一切疑团的终，终于被他握在了手里。

在金属剑上错金纹，不是难事。难的是如此凑又细密的纹。要知，错金首先要抠槽，得在金属表面两侧挖沟槽，槽底凿麻，再将金丝镶捶实。九龙宝剑上的密宗纹，线段只有发丝细，而且回旋勾转，都挤在一，所留空隙极少。你想这槽得有多难抠，丝得有多难镶。这位工匠的手艺，实在是惊为天人。

许一城心惊骇，几乎无法掩饰。这把宝剑不是已经被堺大辅拿走了吗？怎么又到了笠手里？难支那风土考察团的人，已经被笠给抓住了？

笠脸一变得很为难。如果是他自己的东西还好办，关键这是转蒋公的，他可不想私自截留。许一城急切：“我并不是要私吞，而是这件东西于我有重大意义，我借用几日即还，保证丝毫无损。”

所以许一城只消看到这错金纹，就知这九龙宝剑绝非赝品，货真价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