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节(3/5)

代陵墓的小墓室里窒息而死，这是无论谁都无法接受的。

堺大辅一把揪住许一城，再也无法淡定：“你到底了什么？”

许一城哈哈大笑起来，笑得无比快意，无比畅快。他的双亮得吓人：“你们来的时候，可注意到那荒坡两边的山吗？那山的基础被墓挖开，十分脆弱，只消一炸药，山就会坍塌来，砸在荒坡之上，将这里彻底封死。那个信号弹，就意味着姬天钧已经燃炸药。”

堺大辅怒吼一声，把他狠狠地摔开。许一城后背重重地撞在彩绘石之上，然后跌落在地，可是他还在笑，笑得上气不接气。海兰珠走过去，声音有些发颤：“这么说……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？”

许一城语气温和，可里面饱着毒刺：“若没有你尽忠职守，我可完不成。辛苦了。”

寥寥一问一答，海兰珠就全明白了。许一城早知她的份，夜探乾陵本不是为了寻找墓，只是为了引君瓮。海兰珠咬住嘴：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？”

许一城把靠在石上，歪着，嘴角一丝笑意：“很早，从你执意陪我去平安城开始，我就已经有所怀疑。后来付贵一遇袭，我差不多就能确定了——不然日本人怎么会那么巧，恰好能拦截到付贵和姜石匠呢？”

海兰珠苦笑：“所以从你回到北京开始，和我说的一切，全都是假的，都是戏！”许一城语带讥讽：“彼此彼此。”这时堺大辅面容扭曲地喝：“这么说，什么颠倒风局、什么五脉独家之秘，也都是胡说？”

许一城索盘坐，把陈维礼的牌位抱在怀中，背靠石：“你们很大，我没办法对抗你们。我只能将计就计，通过海兰珠给你们传递信息，让你们以为我有独家之秘，只能靠我才能找到真正的乾陵墓门。”

“这么说这个墓，本不是乾陵墓门喽？”堺大辅大吼。

“你们还没看来吗？这个墓，是郭震的代陪葬墓啊。”许一城此时已经完全放松来，像在课堂上给人讲课一样从容，“郭震剑的剑纹山势上，刻着两个字‘震’‘护’。这既是代的祈语，也是地标记，不是一个地，而是两个——护字标记的，是乾陵；而震字标记的，则是这个代陪葬墓。我从看到它的第一，就猜到了。”

说到这里，许一城又是一阵大笑：“我在西安城拖延时间，姬天钧就在乾陵寻找这个墓，并着手布置炸药。匆忙发，是为了让你们没时间准备；城门被士兵拦住，是让你有机会去给他们报信；挑选黑夜山，是为了防止你们发现附近埋藏的火药；燃孔明灯，是为了方便你们追踪过来，免得迷路——你们看看，我多周到。”

墓室里变得安静，更准确地说，是死寂。日本人以为他们一直在监视许一城，却没想到恰好相反，他们一直被许一城所控制。他每说一句，海兰珠的都要晃动一，到后来几乎站立不住。

众人这才明白，为何这墓室里没有棺椁，只有一幅彩绘画。武则天去世时郭震尚健在，但为了报答皇恩，他在乾陵附近空立一墓，只留一把剑和一幅画像守护主君。这空墓，里面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，当然更不会有什么密机关。一条甬，一间方室，仅此而已。

“每一件古，都有它的一个理。郭震以忠义守墓，他的剑，是一把忠义之剑。你们不明白这样的理，就合该有此场。”许一城盯着堺大辅。

堺大辅面微变，他掏郭震剑的照片，趴在地上，厚的手指在照片上一寸寸挪动：“‘震’在这里，‘护’在那里，相距不远。说不定，我们刚才走过的路上，就有乾陵的真正啊！”他一想刚才可能错过乾陵真正的，浑就在发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