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节(3/3)

“母钱”。

最后，汪石再分别买通秦广河的仆妇、说动黄三娘的丈夫方聪，偷两人的“母钱”。再由汪石“捡到”秦广河的“母钱”，说黄三娘“母钱”的落，帮两人挽回了财运。这一“恩德”等于救命，两人自然无比。

只是，这事得极隐秘才成，汪石找来演戏的那几人，恐怕是他的同伙——那四个江西商人。两个扮争吵的汉，一个扮河上掉钱的书生，一个扮河捞钱的人。至于后面那个老汉，他只需要哭喊两句，并不知原委，使小钱就能买通。而那个打乞丐的汉，应该也是汪石的同伙。至于最后上场唱曲的女，则至少是汪石信得过的人。

于是他问：“黄婶，那个唱曲的叫什么？”

“我没有问，不清楚。”

“汪石邀您去的哪里？”

“潘楼。”

第十五章

路人

曲而不直者有矣，以直正曲，乃所谓直也。

——王安石

杆儿把蓝猛和汪石的事告诉了妻。

那妇人一听，噌地将一双大脚从杆儿怀里，腾地坐起：“贼杆！死杆！这么大的事这会儿才跟我说！自从嫁了你，我吃过什么，穿过什么？苦熬了这些年，这回你一定把你这双细杆儿往死里跑，若找不见那个姓汪的，你就拿张休书回来！”

“我的娘啊，我怎么会不知、不尽力？其他的心，你一丝儿别生，就好好等着当富贵吧。”

“还有！别说黄胖、二那两个，就连孙小官儿，你都信不得。若找见了姓汪的，千万别声，悄悄勒啃他一笔。”

“我这娘事事都见得清、看得明。我牢牢记着了。这事得赶才成。”他又捧起妻那双大脚，在脚心上各狠狠亲了一，才百般不舍地了门。

他已经到打问过一，那汪石这一个月来都没过影儿。他既和左藏库飞钱有关，又骗了百万贯官贷，自然是逃走了，人恐怕早已经不在京城了。因此不是找他这个人，而是找他的去向。

他既然是悄悄逃走，恐怕不会骑或坐船，那样难免被人瞧见。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坐在厢车里，走旱路趁夜逃走。车帘一挡，谁都瞧不见，车上又好载钱。之前人们见他，都是骑着。他要乘厢车走，就得买或租。陡然间买辆车，也会留踪迹。租是最好，谁都不留意。等车行发觉车没还，他早已跑远了。

所以，只要去各个车行打问，有借车不还的，其中必定有他。这样至少就能知他是哪一天逃走的。着那一天日再去各城门打问，就能知他去了哪个方向。再沿路追踪，只要肯力气，他那么大一个人，又有钱，应该能找见。只要找见他，我和娘半辈就能天天搂着，躺在床上尽着兴儿过日。

想到此，他心里一阵，眯着笑起来，甩着两条细，乐颠颠朝最近的赁车行走去。

黄胖买了六盒胭脂，揣在怀里，来到牙婆齐嫂的家里，齐嫂刚要门，迎碰见，四十来岁，却打扮得艳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