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节(3/3)

他全焕然一新，着青绸襆，穿了件青锦襕衫，里面是雪白的绢衫，翕张着大嘴，正在宣讲着什么，神态十分得意。

“龚三哥。”冯赛驱过去。

“哦？冯兄。”龚三神间有些怠慢。

“龚三哥，上回答应你的象牙，我给你带来了。”

“真的？”龚三顿时龇着大牙笑，忙站起，“我就说嘛，堂堂牙绝怎么会言？冯大官人快来，一起吃酒！哎！你们几个知吗？这位是汴京牙绝！”

那几人看着都是小经纪、小牙人，忙都站起，堆起笑，争着招呼。冯赛推却不过，只得拴好，走了去。龚三已经腾主位，又忙着唤店家赶上几好菜。

“冯大官人，快请坐！还劳您亲自送过来，象牙都是小事，这荣光照到我这，得亮几个月！”

“象牙可不是小事！”旁边一个馋，“这一阵咱县里王大要嫁女，到寻象牙，通共才寻了一半斤的牙尖角。”

“他那半斤还不是我给寻的？上回我押着炭船去汴京，替他满城找，都缺货。对了，冯大官人，您给我带了多少斤来？”

“八十斤。”

“八十斤！”那几个人一起惊呼起来，“龚三哥这几番来，已经是咱们考城的牙绝了。”

“跟着大牙绝，自然能提携成个小牙绝。”龚三哈哈笑着，连忙敬酒。

冯赛心里有事，打神应付了一阵，才问：“龚三哥，我还得跟你打问一件事。”

“冯大官人尽问，哪怕不知，我拼了命也给你个知来。”

“谭力囤炭的那庄院是什么时候赁的？”

“这个……他是二月上来找的我，那时已经赁好了。”

“这个我知！”另一个人，“那庄院是吴朝奉的，去年十月底就已经赁了去。我堂弟的中人。”

“哦？是谭力亲自去赁的？”

“不是，那人跟冯大官人同姓，也姓冯，是个年轻公。”

“叫什么你知吗？”冯赛一惊。

“我想想……似乎叫冯……冯宝？对，是冯宝！我堂弟还说捡了块大宝贝，那人手极阔绰，那庄院一个月租钱也才七贯钱，他给了我堂弟整五贯的牙钱呢。”

孙献和杆儿、黄胖、二又聚到龙柳茶坊。

“费了我多少气力，赔去一贯多钱，才算打问来，二月初九上午，那姓汪的是从保康门的城。”杆儿。

“我还不是赔了钱？你只是费气力，我是跑落了几斤脂油。不过，我打问到的比你更值价。”黄胖。

“你打问什么了？”

“初九晚上，姓汪的还在京城里。”黄胖将自己从那炙店打问的形从到尾细说了一遍。

“哦？那晚他是住在城里还是城了？”孙献忙问。

“他没城……”杆儿，“我那一贯多钱白的？十六座城门我都问遍了，晚间城的人少，他若去，一定逃不过我大钱买的那些目。”

“那他会住在哪里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