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3节(4/4)

短短百米不到的距离，一个拐角，就可以从那条小巷里来，转到镇的正街上。

一转正街，一烈的血腥味就刺激着我的鼻腔，让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，走在我旁边的师父脸一变，连那个自信满满的阿卯斗脸也一变得沉重，我听见他又用陌生的苗语骂了一句什么，接着不好意思的又用汉语和我解释了一句：“这帮孙还真敢……”

真敢什么？阿卯斗没有细说，但是我从他的语气中还是听了压的怒气和惊疑不定的心，是真的不相信有人会在他们的地盘上如此‘来’。

我心里叹息了一声，这个阿卯斗可能真的在山上的寨里呆太久了，他不可能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人有一类人叫‘疯’，还真没什么是他们不敢的，而杨晟典型就是这样的人，有什么他不敢的？

今夜是没有月亮的，有的只是漫天的星光……在山上，这星光是透彻的亮，就和前一夜我在这个镇上看见的星空一样，那透彻清亮的光能直人的心底，而如今刚一拐镇的正街，就觉得这漫天的星光仿佛都染上了一层血，朦朦胧胧，为整个镇染上了几分惨烈的气息。

和昨天早早就黑来的镇不同，此刻，镇上的正街所有的路灯都亮着，灯光虽然昏黄，但是已经足够看得清楚镇上的一切。

在这个时候，我才知了镇上为什么那么安静的原因，在上午还激烈争斗的两帮人此刻分别立于镇的两对峙着，没有人说话，只有偶尔窸窸窣窣的脚步声，还有拖动东西的声音。

那是两帮人都在清理街上的尸。

而那些上午还是活生生的人，如今却变成了冰冷的尸，被仓促的拖到了街的两个角落，然后平放在了一起。

每个人都默默无声，清理的人无声，看着的人也无声，而这样的场景又让这个镇在惨烈之余，多了几分悲凉的气息……我们一行人走在街上，阿卯斗看见这个，不停在咙里低声的嘀咕着，从语气来看，他应该是在骂着什么，而我无言。

因为我觉得，有时候，人在某层面上，不应该分什么敌我，就像战争也不能阻止人的光辉。

我不同意你的立场，甚至为了守护我想要守护的，我可以和你你死我活的厮杀……但是，这个不能消磨我的人，这人可以理解为，恩怨已了，我不再会迁怒，我甚至可以尊重你的死亡，也为这争斗而觉到悲凉，而不是持续的仇恨。

这样想着，我们不知不觉就已经靠近了对峙的人群，在靠近山这边自然是镇上的人，他们是绝对要守护山的，而另外一片自然是杨晟的人。

路灯昏黄，加上在中间有来来回回清理尸的人，我自然是看不清楚对面有些什么人，但在这边，我们还没有完全的挤人群当中，就听见我旁的阿卯斗大喊了一声：“达兴大巫，达戎，达兴大巫，达戎……”

原本我还在沉思，阿卯斗这咋咋呼呼的一一就把我从思绪中拉了来，我一个反应就是想阻止他，但是在这安静的镇上，他的声音是如此的突兀，本想阻止也来不及了。

我没想到阿卯斗会选择这样的方式，和我同样有些吃惊还有师父，毕竟整个街的气氛是惨烈，悲凉而且有一微妙的严肃和沉重，这样的声音几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，我和师父的份原本就，这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