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节(3/3)

得和以前完全不同吧。”

男人颓败地低，看向角落里目光沉的少年：“真的……没有办法了吗？”

“只能让他呆在地六层，行隔离研究了。不过最好别抱有太大期望，在那些未知的力量面前，我们目前掌握的知识往往一窍不通。”

研究员说完后便也不回地离开，只剩江照年与迟玉相顾无言，手足无措地摸了摸脸上遍布的胡渣。

打破沉默的居然是迟玉本人，与愁眉苦脸心事重重的江照年不同，他居然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：“没关系的，年哥。我本来在地室里就应该被恶吃掉，能活到现在，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。”

“那……”江照年犹豫半晌，迟迟开，“林妧那边，要怎么办？”

迟玉怔愣一瞬，轻笑着垂眸：“和现在一样，什么都不要告诉她就好。”

察觉到对方言又止的懊恼神，他意识攥衣摆，终于没有力气佯装微笑的模样：“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，跟她没有任何关系。如果林妧知，一定会很自责。”

“她难不应该自责？你为她陷几乎必死的境地，还变成现在这副样，如果什么都不让她知……实在是太不公平了！”

“就是因为这样，我才不想告诉她。”

迟玉直视他的瞳孔，声音很轻却很稳：“以林妧的，知真相后，一定会拼了命地想要补偿，甚至抛一切去搜寻能让我复原的方法。那样的话，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正常的人生……就全毁掉了。”

江照年握拳，没有说话。

“以前在夹俱乐的时候，林妧曾经告诉过我，她想变成一只无拘无束的鸟。”

说起这段往事时，少年的瞳孔里隐隐溢几分笑意：“现在她终于挣脱囚笼，获得了自由。而我呢？我只是个被困在牢房里的废人，除了无穷无尽的麻烦，什么都不能给她。与其活着变成她的负担，倒不如像现在这样，让她以为‘秦昭’在事故里死去，彻底与过去个了断——年哥，我不想变成束缚她的第二个牢笼。”

什么啊，自顾自地说这话。

他怎么可能会是她的牢笼呢。

压抑许久的泪终于夺眶而，林妧咬，努力不让呜咽声溢来。

迟玉猜中了一切，却唯独想错了一。

在林妧心里，他从来都不会成为枷锁或负担——他是她生命里唯一的、也是最重要的光。

她是那么那么地喜他，以至于在畅想逃俱乐的未来时，每次都会悄悄在心里加上属于他的那影。无论是坐在光明敞亮的教室，还是走在街上随意买上一个棉糖或冰淇淋，在少女贫瘠的想象里，登场的角从来都是两个人。

如果没有他的话，所谓的“自由”与“未来”也就毫无意义。

在那之后，迟玉的人生便被局限在地六层狭小的房间里。林妧看着他无数次伤痕累累又慢慢复原、一天又一天看着雪白的墙默默发呆，唯一值得期待的事，只有江照年不时的探望。

男人向他说起最近的时事新闻、自己新奇有趣的工作经历，也会满怀欣地告诉迟玉，关于林妧生活的滴滴——比如林清妍为她请了专门的家教师，补习落的学堂知识；比如受到恶影响，她脑袋聪明得异常，考了一所赫赫有名的女校；又比如她在学校里很受迎，格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好，朋友也越来越多，就和当初的迟玉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