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(7/7)

竟是怎么死的呢？

1943年隆冬，南京城北极阁一所致的小洋房，炉火，温如。汪卫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。这里本来是宋文的公馆，抗战后南京沦陷，就被日军抢占了，后来就给汪卫作为休息之。

宽敞的客厅铺着红的地毯，摆着华丽的沙发。汪卫面容憔悴，双眉蹙，将手垫在背后，正痛得哼哼。坐在旁边的是他妻陈璧君及“公馆派”大将陈公博和林柏生。汪断断续续地说：“虽然背上的弹取了来，但现在又十分疼痛，看样我的大限到了。如今局势很张，日本败局已定，我又病得如此，大家要有思想准备，恐怕要当汉杀呢！”

汪卫背上的这颗弹，是1935年11月1日，国民党在南京丁家桥中央党召开五中全会时，被“晨光通讯社”的一个青年孙凤鸣打的，孙本来是要刺杀蒋介石的，但会后集拍照时，蒋介石未到，汪卫坐在中间。孙凤鸣就用预先藏在照相机的手枪，向汪卫连开三枪，枪枪命中。

由于汪卫与蒋介石有着很的矛盾，“九?一八”事变后，虽然蒋、汪重新携手合作，共同推行“攘外必先安”的政策，但两人仍是貌合神离。再加上这次合影蒋介石借故没有参加，于是引来许多猜疑，认为是老蒋指使人的。第二天，陈璧君闯蒋介石的办公室，怒气冲冲地质问：“蒋先生，你不要汪先生，汪先生不就是，何必此毒手！”蒋介石当时确实也不知刺汪卫究竟是什么人的，面对陈璧君的质问，他脸上红一阵，白一阵，不好发作，只得安：“夫人息怒，夫人息怒，我一定要查清此事，严惩幕后指使者。”送走陈璧君后，蒋介石把特务笠找来，大发了一通火，命令他限期破案。

卫士开枪还击，孙受重伤，死在医院。汪卫虽连中三枪，但均非要害，当即在“鼓楼医院”动手术，取两颗弹。另一颗埋在肋骨和脊椎之间，一时无法取。医生认为只要好好保养，弹留在十年，并无问题。1943年8月，这颗生了锈的弹，终于在发作，使汪卫痛得团团打。同年12月19日，在日本陆军医院，由著名军医后藤队主刀，将弹钳。一星期后，汪卫就来北极阁养病了。

1944年元旦，汪卫因背痛大作，从北极阁返回熙和路公馆。一大批官员来贺年，汪卫没有心思，一个也不见。汪卫当时生病，是严格保密的，只有极少数人知。过了二三天，汪卫的肢麻木，失去知觉，已经不能站立，成了痪，而且烧一直不退。汪卫的私人医生德国人诺尔，向陈璧君跌足痛哭说：“这大概是骨癌了！目前的医学，难啊！夫人要早作准备。”

渐渐到了2月早，日本派了骨科专家黑川利雄教授专程到南京为汪卫治病。诊断后，黑川认为已到危险阶段，南京条件差，无法行大手术，非去日本不可。日本的阁大臣东条英机决定，将汪卫送往名古屋帝国大学附属医院，因那里的骨科是全日本最好的。1944年3月3日，汪卫乘飞机到日本去治病。行前汪卫在病榻前召见陈公博和周佛海。汪卫两噙泪说：“我这次赴日治疗，凶多吉少。南京这个烂摊，就给你们二位了。我知，公博和佛海是有隔阂的，务望以大局为重，诚团结，苦撑等我回来吧。”

之后，日本政府就集中了第一的骨科、神经外科和麻醉专家行会诊。群贤毕集，济济一堂。经反复拍片，开会讨论，折腾到夜，才确诊为多发骨癌，压迫神经，造成肢痪。看来已经没救，但死当活医，还是决定第二天就动手术，切除骨块，希望能减少压迫。

手术了近两个小时，从汪卫的背切开，前，切除了有病变的四块骨片和三肋骨。等麻醉药过去以后，汪卫自己用手摸摸大，已有知觉，双足也可以活动了，汪卫十分兴，在后来的四天中，都是如此。汪卫到病愈有望，就在病床上对陈璧君和儿汪孟晋说：“看来，我还命不该绝，可以再回南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