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节(3/3)

他父亲的亡灵一宿了。

梅老爷过世已近十年，他却还保留着这份孝心，已是难得至极了。

庙外，雷电加，风雨正急。闪电过后，四野黑压压的一片，只有那雨打树叶的哗啦声，窸窸窣窣地响得人心里发慌。

司恨坐在树上，回向山一望，只见山脚有几只灯笼在来回移动，正是自己派把守路的岗哨，若有变故，山便会立即示警。

他这才略略放心来，从怀中掏一只镔铁酒壶，揭开喝了一，又将酒壶扔给吴过，咂咂嘴：“好大的风，喝酒罢。”

吴过伸手接住，：“这鬼天气，真是要命。我若是那凶手，今晚就躲在被窝里不来了。”说完喝了酒，又将酒壶扔回给他。

司恨边喝酒边：“不来最好，不过他若真的要来，咱也不惧他。”

笑一笑，又将酒壶扔过来。

吴过喝了一大，烈酒肚，酒意上涌，全都和起来，忽地豪气顿生，大笑：“我看那家伙最好还是来一趟，否则咱们这一夜的冻便算白挨了。”

司恨也忍不住哈哈大笑：“那倒也是。”笑声未止，忽地想起自己是暗哨，这一声，若真有人上山想对大人不利，自己的藏之所只怕早就让人给发现了。

想及此，立即住不言，一面留心观察，用心戒备，一面与吴过喝着闷酒。

一只镔铁酒壶在两人之间传来传去，不知不觉间，已然见底。

吴过酒瘾未止，正想问他还有没有，忽地听见山城中隐隐传来“的笃、的笃、当当当”几声响，却已是三更天时。

司恨面一肃，压低声音：“时已到，多加小心，可别让凶手钻了空。”

吴过闻言，心中一凛，急忙抬向庙望去，只见梅大人的坐姿仍然映在窗前，烛光摇曳，人影轻晃，并无异样，这才放心。抬首望天，只盼老天爷快些住雨，快些天亮，自己也好早差。

可天空依旧黑沉沉的，雨势非但没有停住之意，反而得跟瓢泼一般。

两人虽然藏树上，雨难以淋到，但冷风一，浑直打寒战，那凉嗖嗖的滋味，却也不大好受。

忽然间，天上炸雷惊响，闪电像一柄利剑从半天云中直来。

便在这时，司恨忽地哎哟一声，从松树上直栽去，跌在地上，老远，躺在泥中，竟不动弹了。

吴过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，顾不及树救人，立即低喝一声：“什么人？”剑柄，凝神待敌，可四荒芜，并不见人影。心更惊，对方一击得手，全而退，全然不着半痕迹，显然是位手人。

他一机簧，剑呛啷鞘，再喝一声：“阁既然来了，又何必藏缩尾？”

一面言刺探，一面凝神四望，寻找敌踪。

就在他扭望向后那片漆黑树林时，忽地后脑勺砰地一响，已被一记重掌击到。

他一晃，啊呀一声，剑撒手，人也跌树来，朝山坡好远，方才被一块大石挡住，正挣扎爬起，只觉冷雨淋，痛裂，一仰，已然昏死过去。

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