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(5/5)

说：“是什么事？”

秦观说：“是家属怀疑死者的官丢失，可是火葬场不承认，也不同意延迟火化，因为追悼厅和火化炉的排期都很满。那几个家属都是没什么主意的人，犹犹豫豫地，被火葬场的人连哄带吓地把尸火化了。派所的警员赶到时，尸已经了炉，没办法取证，只好安抚安抚就算了。”

我说：“这是那几个家属的错误，他们对尸有暂时的置权，为什么不持住？”

经略说：“现在的火葬场很势，它独家垄断经营，那几个家属要是没有确凿证据，万一被火葬场方面占住理，事后再想火化，恐怕加十倍的价钱还要被人刁难，升斗小民，生死大事也不能自己主的。”

正说话，我的手机忽然响起，接起来，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：“淑心，我是冯可欣。”

冯可欣？我停顿了两秒钟，想起来是在庆县办案时见到的那个年轻刑警，说：“想不到是你，你在哪里？最近还好？”

冯可欣说：“我就在楚原市，不久前从庆县调过来，在清源里派所副所。最近工作忙，没顾得上去看你。我现在火葬场现场，遇到一个棘手的案，你如果手没有工作，能不能过来帮帮我？”

我说：“倒是没事，不过我只服从市局的调，上班时间离开警局要和富打招呼才行，你等一，我向他请示。你那边是什么案？”

冯可欣说：“死者家属说尸的官丢了，可我们到现场的时候，尸已经火化了，现在死者家属和火葬场闹得不可开，我们取不到证据，也没办法调解，你能不能过来帮我们找找证据。”

我到达楚原市火葬场时，争端双方和冯可欣已经坐到火葬场的主任办公室里，死者家属仍然绪激动，冯可欣勉稳定住他们。

冯可欣掌握的案是，死者家属冯天亮、胡云霞是夫妇，死亡的是冯天亮的哥哥冯海亮，死因是车祸，在现场的还有冯海亮的妻钱云和儿冯远。火葬场方面的代表是主任李刚和冷库主张明。本来冯海亮的遗已经安放在灵堂里，只等家属最后告别后就把遗送火化炉。冯海亮的遗上穿着簇新的寿衣，躺在棺材里，盖着雪白的棉布，四周堆满金黄的。来送别的亲友围着遗转一圈，洒泪挥别最后一程。

谁也没想到冯海亮的十岁的儿冯远忽然扑上去，踩在上跌跌撞撞地跑到棺材旁，抱住遗痛哭起来，一边哭一边摇晃说：“爸爸别走，爸爸不要走啊！”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，好一会儿才有人明白过来，过去把他拉开。冯远仍然挣扎着哭叫不止。

告别仪式后，冯海亮的遗被送到火化炉前等待焚化。冯远忽然向他妈妈钱云说：“妈，爸爸的没有了。”钱云正在悲痛中，思绪有些混，听儿说话，也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，就抚着他的发，哭得更厉害了。

冯天亮在旁边隐约听见，就问冯远说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冯远说：“爸爸的没有了。”

冯天亮一惊说：“你确定吗？”

冯远说：“我刚才抱着爸爸哭，他的那里是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