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4/4)

那棵树上，人死了，你知吗？”

清洁工看了看她，从声音到神都像蒙了一层白翳：“啥呢？”

“我是问你在不在场，有没有看到当时的景。”蓉说。

“我不在场，我在路那边呢。”清洁工指了指路对面，很显然她对“在场”这个词理解得有些狭隘了,“我听见砰的一声响，车就撞树上了，一会儿就看见前盖开始冒烟，又过了一会儿有个人从车上来，穿过街心公园走了。”

“那个人什么样呢？”

“那我可没看见。”清洁工摇摇说，“他衣领立得老的，走得特别快，一眨就不见了。”

清洁工说的，大概就是坐在后排的那个乘客吧，他在撞车之后，为什么匆匆离去呢？

蓉刚刚开始思考，清洁工就说：“你是个记者吧？”

为了避免麻烦，蓉了。

“那我告诉你，别再这个事儿了，这事儿怪得很呢。”清洁工突然放低了声音，目光躲躲闪闪的。

蓉从袋里拿钱包，一张百元钞票给清洁工：“您拿去买早吃吧。”

清洁工接过来，很珍惜地叠好，放甲的兜，然后凑近了一说：“这事儿，先前警察来调查，记者来采访的时候，我都没和他们讲，因为那时我不知，事过去两天，我在市第一医院门打扫卫生时，听卖早的何小庆说，那司机是被人活活咒死的！”

“被人咒死的？”蓉过无数的尸检，从来没检测过一被“咒死”的尸，所以有啼笑皆非。

“你不信是吧？我知你肯定不信，就连我也不信呢。”清洁工说，“可是何小庆跟我发誓他说的是真的。他说有个小伙在他的摊上买了个饼，然后过路，在路中间差被那辆租车撞上，司机摇车窗就骂街，那小伙了一张煞白煞白的脸，咒那司机说‘我看你活不过今天早晨’，结果那司机真的就事了，何小庆说：那个小伙说不定是间来的判官呢，要不咋能断人生死这么准确呢？听得我汗都竖起来了……”

蓉怔住了，清洁工看她脸十分难看，转要走，却被她一把拉住：“那个何小庆，在哪里卖早？”

“市第一医院门，就那么一个早摊。”清洁工说完，忙不迭地溜掉了。

蓉慢慢地走到医院门，见到早摊的前面排起了队，一个大汉把面团抻成一条条放在油锅里滋啦滋啦地炸着，旁边应该是他老婆，一边收钱一边用竹夹把油条放塑料袋里递给顾客。

蓉走上前去直接问那个大汉：“何小庆在吗？”

“走了。”大汉也不抬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