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节(6/7)

有限，无论宗像先生躲在什么位置，这三把铡刀一旦落，都将无可避免地将他一铡数段……商场的扩音也突然打开，传了悠扬舒缓的旋律，是宗像先生在委托案时唱过的那首古怪歌谣：“红的翅膀飞过夕，羽纷纷散落；红的鸟儿飞囚笼，红羽变成荒野来年的朵……”

伴随歌声的节奏，铡刀开始缓缓降，向无可逃的宗像先生来。这一幕非常类似于宗像先生引以为傲的代表作品《人偶拼图》的前奏，然而这一次，他却无法淡定地将自己从这死神布置的“黑箱”中解放去。

“快来人，把电梯门打开！”我疾声大呼，勘五郎闻言，立即使手刀将金井夫人击，带着两名警察赶来支援。在众人的协力相助，电梯门终于被拽开了一条隙，此时的宗像先生已经无法在轿厢站着了，他痛哭涕地趴在地板上，从门中伸右手，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，请求我们尽快把他去。

“持一，门上就开了，持一……”我伸手抓住他的西服衣领，试图将他从门中拉来。可就在此时，回在耳边的歌声渐弱了，铡刀却开始加速落，如俎上之的宗像先生哀嚎起来，指甲穿透绢布嵌了我的手臂中，随即被刀锋铡成了四段。

铡刀落之际，有腥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。握着我胳膊的手指在猛力一振后陡然失去力量，坠落到了地板上……电梯门打开了，鲜血汇聚成潭，淋淋漓漓地渗轿厢，蜿蜒滴落，在空旷的大楼发更漏般寂静的回响……

“啊啊……啊啊啊啊！”见着宗像先生和浅野先生的凄惨死状，原本持要为老大报仇的两名“仁王组”也不禁发悲鸣，连连后退，最后扭便冲向了安全通。剩的两名警察和那名保安也是面如土，坐倒在地一句话也说不来。我用衣袖拭去脸上的血污，嘱咐他们照顾昏迷的金井夫人、在原地等待救援后，便也不回地向楼上走去。

“喂，你什么？”勘五郎伸手拦住了我，“没看到已经是这况了吗？只剩我们两个，你还想把犯人找来？”

“正因为是这样的况，所以我们不面阻止不行！”我伸手向袖中，暗暗扣了那几张符咒，“犯人名要我陪同，就注定了从一开始，我们就不可能置事外。现在，这家伙已经完全失去人了，我们必须要在她彻底‘化’前找到她，不然将来的受害者，可能就不止是这几家了！”

“等等，请带我一起去。”乎意料的，从宗像先生死后便一直呆若木的细谷先生此时仿佛回过神来，主动要求与我们同行。他的脸白得像纸，可神却是那样冷静，甚至连声音都没有丝毫颤抖。

“……你准备好了吗？”我望着他静如止的双，郑重。

“嗯，虽然可惜，但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。”细谷先生，苦笑着用双手抹了把面孔，“我们所犯的是不容原谅的罪行，虽然逃过了惩罚，但其实这三十年来，我没有一天不活在后悔和疚之中……现在既然她找上门来，也就是到我们必须偿还代价的时候了。”

“走吧。”望着前悔恨加的中年男，我忽然到了经典中所论述的业报回是那样地接近——我们都必须为自己犯的过错付代价，所不同的只是时间宽限的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