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节(4/4)

了声音：“我知……我看见了他的尸……被吊在那个小木屋里。他死前，一定受了不少折磨。”

这虽然并不乎意料，我还是捂着脸，无声泣。

人，为什么会这么残忍？

谷伊扬将我拢在怀里，抚着我透帽的半发，轻声说：“你不要难过，你已经尽了力……其实，都是我的错，本来就不应该……”

“不，你没有错。”我抬起脸，脸颊上仍有泪落，“你一都没有错。记得那所谓抓替死鬼获得投胎机会以便新生的故事吗？石薇是被害冤死的，安晓用了一年的时间在寻找答案，不正是在给受害者一个代，一个新生的机会吗？你不相信安晓是自杀，到这山里来寻找真相，不也是在给冤死的安晓一个代，一个新生的机会吗？石薇有幸，有安晓这样的朋友；安晓有幸，有你这样的恋人。”

谷伊扬不再多说什么，只是叹息。

而我，闭上睛，面前却是成、罗立凡、简自远的影，那些逐渐消失的影。到后来，连谷伊扬的影也渐渐淡去。

“他们，一个个都没了！”我仿佛从噩梦惊醒，忽然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孤单。那些我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人，无论有多么勾心斗角，无论有多少藏的秘密，我宁可仍和他们在同一屋檐，但他们，一个个都从这个世界消失了。

“至少还有我们两个。”谷伊扬说。

“至少还有我们两个。”我将埋在他怀里，受着他的拥抱，唯恐这一切会突然成为镜月。

谷伊扬轻轻吻着我，轻轻问：“这么说来，你能接受我回到你边？”

不知为什么，我心一凛。我想到秦淮，不辞而别的秦淮，在遥远的南方冷笑的秦淮，或者，青灯古佛的秦淮。

但我无力推开谷伊扬的拥抱，这一刻，在疲力竭之后，在屡受惊吓之后，我只求一个温的怀抱，一个能陪我抵挡夜寒和风雪的怀抱。谁又能指责我的脆弱呢？

片刻温存忽然被一阵尖利的野兽嘶叫打断。我在惊惧中抬起望向黑暗。是猞猁的叫声！

谷伊扬轻声：“即便在这样的荒山密林里，猞猁也很不常见，我能想到的，只有一个可能：他们一定追近了！”

“我们走吧！”

谷伊扬却拦住了我，“不，你还要积攒保存力，明天还要翻山走路，我去把他们引开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我忽然觉得有绝望，“我们好不容易又走在了一起，我不想再分开。”

“说什么傻话，这只是暂别，不是分开，如果有缘，我们还会再见。记得虎岗镇外的回枫崖吗？”回枫崖，峭边一丛枫树，秋日朝，如烈火燃烧。

我，“怎么不记得，据你说，是整个白山脉最佳的日观景，我曾被你骗去那里……”我还记得，在那个日的刹那，我彻底被他偷去了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