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5节(2/2)

他慢慢爬起来，慢慢了床，无声地把卧室门拉开一条儿，朝鞋柜上看去。

完之后，他才觉自己很可笑。

老伴也醒了：“怎么了？”

老伴说：“是不是应该给它剪剪？”

老章突然说：“我觉得这只鹦鹉有话要对我们说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吃了吗？”

老章低低地说：“那只鹦鹉好像说话了……”

这天清早，老章清洗了笼里的两只小碗，重新装了米和，又换了细沙……

老伴说：“那你就别想了，就当养了只普通的鸟吧。”

老章觉它那双圆圆的珠正朝他看过来，不由打了个冷战。

难它嫌笼里脏？

老伴凑过来：“你还不死心啊！”

“……”

终于，他无声地把门合上了。

他和它在黑暗中对视着。

墙上的老日历显示：2013年7月11日。

老章说：“那是八哥。”

自从那只鹦鹉在黑夜里吐了一个音节——“脏”，再没开过。老章越来越怀疑那天夜里是在梦了。

墙上的老日历显示：2013年7月16日。

墙上的老日历显示：2013年7月5日。

环境也需要很安静，不能嘈杂，否则会分散它的注意力，不知究竟该效仿哪个声音。大清早，老章也不去晨练了，他把窗全关上，然后开始教鹦鹉说话——

老伴愣愣地看着老章，半天才说：“你怎么变得神叨叨的了？”

换了老伴负责买早餐了。老伴吃，老章早上吃不惯油腻，两个人为此经常拌嘴。

老章说：“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
脏？

尚未饱，学习效果最好。

老章伸手摸了摸它左侧的羽，它地朝右侧动了动。老章摸了摸它右侧的羽，它又地朝左侧动了动。然后，它还是那样定定地望着老章。

一般说来，教一周左右鹦鹉就可以学会一句话，巩固几天，再教第二句。半年时间，鹦鹉可以掌握很多语句。一些机灵的鹦鹉，还可以学会简单的歌谣。

鹦鹉学都是成语了，这只鹦鹉为什么例外？凡是学人语的鸟类，首先是善于鸣叫的类，而它连叫都不叫一声。

“你好。”

老章等待着，可是它再也没有说话，好像发现了门中他的一只睛。

老章觉轻，一就醒了，他竖起耳朵听了听，客厅里又响起了那个奇怪的声音：“脏……”

墙上的老日历显示：2013年7月14日。

鹦鹉只会学，并不懂语言的义，更不可能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。

“再见。”

最奇怪的是那只黑猫，它再没有接近过那只笼，每次都是从很远的地方绕过。喵星人的睛看到了什么，我们永远不知。

老章又小心地碰了碰它的嘴，以为它会啄他，它的嘴却闭着，只是很不耐烦地甩了甩，似乎很不喜老章这样。

这天夜里，老章和老伴正在床上睡着，突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声音：“脏……”

“你好。”

他没有放弃，继续教它说话——

“……”

“吃完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十几天过去了，这只鹦鹉依然一言不发，守如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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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上挂着一本老日历，上面显示着：2013年7月2日。

“……”

鹦鹉吃得越来越少了，它似乎病了，缩着脖，一动不动地站在笼里的栖木上，冷地看着这个家，姿势一都不优，像一只猫鹰。那又短又的嘴像个钩，看上去特。一双珠红红的。

“再见。”

“……”

在月光，那只鹦鹉依然站在笼里的栖木上，一动不动，老章只能看到它模模糊糊的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