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9节(2/2)

我之所以要给这个不明类的小孩唱《忐忑》，想法是这样的——如果他心中藏着鬼，这首歌可以震慑他。如果他是神灵，那么这首歌也许能够和他沟通，我觉，这首歌最接近灵魂和天界。

啊嘶嘚啊嘶嘚

我说：“那么就说明我们至少是亲戚。既然是亲戚，我们就应该经常来串串门。只是叔叔没想到，应该提前给你买个礼……”

他把我的枕抱起来，蒙在了那个黑匣上，又“咯咯咯”地笑起来。

啊呀呦

啊

我观察他，他的手指甲和脚趾甲依然整整齐齐——谁在为他修剪指甲？或者说，他的指甲都本就不？

想来想去，我想到了龚丽娜的《忐忑》。

《大悲咒》，我只会前几句：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，南无阿唎耶，婆卢羯帝烁钵罗耶……

我想到，也许这个小孩并不是什么怪，就像类人一样，他们只是另一灵类生，与人类不同的是，他们生在里，属于陆两栖动。既然他们和人类得一模一样，只是多了一截尾，那么，他们和人类肯定有血脉关联，说不定是共同的祖先，在第三纪的时候，灵类动呈辐状演化，他们和人类分扬镳了……

他的嘴里“咿呀呀”地说着什么，然后开始咬手指。

啊呀呦

我说：“淖尔，你看，我们得是不是很像呢？都是两个睛，一个鼻，两个嘴……”

如果他是地心人，那么他算是成人还是儿童？

我打了个冷战，然后试探地说：“呵呵，我说错了，是两个睛，一个鼻，一个嘴……”

直到我唱完之后，这个小孩都没有离开。

我又说：“你在罗布泊大，这地方是你的家。叔叔只是到你家串个门，并没有恶意，我们有自己的家，离这儿很远很远，本来我们想很快就离开的，没想到，你把门锁住了……”

我想唱一首辟邪的歌，看看他什么反应。

也许，地心人永远这么大？

啊嘶嘚啊嘶嘚

啊嘶嘚咯嘚咯嘚

我轻轻放吉他，对他说：“宝贝，我有个孩，她曾经和你一样大，我天天带着她玩儿，我们带着彩粉笔，在小区的泥上画画，画很大的画……没人带你玩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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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打算继续跟他聊去。

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

果然，这个小孩把睛转向了我，认真地听起来。

唉呀呦……

我猛地意识到自己误了，一住了嘴。这时候他背对着我，正在拍打那个黑匣，他好像没憋住，突然“哈哈哈”地笑起来。

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

他很快就不笑了，继续捣鼓那个黑匣。

对于一个小孩来说，声音是官娱乐，而语言则属于文化范畴。

我曾经写过一个微博，说：我什么都不怕，只怕……龚琳娜。

啊哦

我再接再厉，继续唱——

不怎么说，到目前为止，这些小孩并没有害过我们。

啊嘶嘚咯嘚咯嘚

小孩并没有被吉他引过来，他好像只喜黑匣传的那个声音。

类人……地心人……天外人……神灵……

啊嘶嘚啊嘶嘚咯吺

嘚咯呔嘚啲吺嘚咯呔嘚咯吺

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

如果他算是儿童，我们怎么从来没见过成年的地心人？

他“噌噌噌”地爬走了，又爬到了那个黑匣旁边。很像一个正常的两三岁小孩，只对奇怪的声音兴趣，对语言并不兴趣。

啊哦

接着，他离开了那个黑匣，爬向了我。最后，他坐在了我跟前，一会儿看看我的吉他，一会儿看看我的嘴。他的一只小脚丫挨在了我的大上，我瞬间生了一父亲的柔。

啊哦诶

箱都快裂了。不过，在空寂的荒漠上，琴声依然悦耳。

他们来自湖里，而湖里有穿越地球的通，那么他们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地心人呢？

啊嘶嘚啊嘶嘚咯吺

啊哦诶

我犹豫了。

这没有不敬的义，龚丽娜是个优秀的歌唱家，只是她的旋律和嗓音莫名其妙戳中我的某恐惧神经，是我自己的问题。

于是我就唱起来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