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节(2/2)

光让李二槐躺在床上，掀开衣服，先肚，脾脏，手掌放上面敲敲，问，疼不疼？李二槐说不疼。又问有什么觉？李二槐说着怪气。医生们和围观的人都笑了。

没有。有两块砖。李来回答。

也没有。

有。

！您是全世界第一大寿星啊！我们今天来看望你。

“哇！”大记者又大叫，“可以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啦！”

又检查了睛。视网清晰，底正常，视力：1.0，0.8。

光把手腕上的西铁城手表摘来，放耳朵上听听，然后举着手表说，大家再听听这个，看跟老大爷的心声音一样不一样！于是大家又番听了一遍手表，都说，不错！跟西铁城手表的声音一个样，钢哧！钢哧！

又检查腔。36颗牙一颗不少，其中一颗臼齿是40年前掉的，去年天竟又生了来！

李二槐很会说话，向周巧翻翻睛，老天爷叫我活哩，你不着！他闻见了曾孙媳妇上的雪膏味儿，好闻死了！鳖孙，舍不得也叫老搽一搽！他伸手在自己脸上抹拉一，是哩，跟大槐的脸一样，涩肚燎叉的，割手。他很难为，转到槐树的另一面，坐到哥的上，把低去，并用两只手把脸捂起来。

这时村上男女老少村民都来了；一个小山村里突然来了这么多穿白大褂的人，还跟着摄影机、照相机，这不能不引起轰动。听说要凳、桌、床，一会就搬来十几条凳，两三张桌。雷大妮和文玉抬了一张小床来。雷大妮说，文玉，今儿咱一鳖窝可齐，你说说给老太爷兑份钱的事。文玉说可行，可行，说说让全村的人都评评理。

有床吗？

雷大妮拉拉文玉的袖，示意她说什么，但文玉不是装作没看见，就是装作不解其意，只顾跟村上的女人们说笑。

光说，我们都不是官，是医生，还有两个记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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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样吧，我们先给老大爷检查检查。”光指挥说。

李二槐把拐扔了，双手拉着光的手说，不敢劳驾呀，你们都是府里的大官呐！

“老……老先生！”光又向李来说——因为问爷爷喊老大爷，所以就不能再问爷爷的孙喊老大爷了，“屋里有凳吗？”

李家的一群媳妇们可是一片恐慌。周巧说，还活呀！还活呀！儿孙们的寿限都折给你一个人了，再活20年，连曾孙们也熬死完了！

光对周巧说，大妹，你这话不对哟！你们有这么寿一位老太爷，是福气呀！

于是大家都从手提袋里拿白大褂穿上，有的拿听诊，有的拿血压计，有的拿窥镜。

把床搬来吧。

原来那个姑娘也是个记者，是报社的。姑娘说，老大爷！这都是咱市的医疗专家呀。这位是咱们市医院的副院，心脑血病专家；这位是胃科专家；这位是脑神经专家；这位是科专家……

“就现在检查的这几项看，老大爷，您再活20年没一问题！”光宣布检查结论说。

光说，比年轻人的还有弹！接着就用听诊给老听心脏。光突然惊异地取听诊，说，哎呀！来来，你们都来听听！于是每个人都来听了一，听后个个都惊异地直甩脑袋。“真是不可思议！”每个人听完都说了这句话。原来李二槐的心脏得极其有力，发的是医生们从没有遇到过的金属敲击声。

有桌没有？

李来回答说不行，搬不动。光伸往庵里看看，就笑了，确实搬不动，是个地铺。

周巧像吃了一颗清杏，五官缩着，溜着牙齿说，哟——您这领导说的！儿好养爷不好养，吃累死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