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节(3/3)

。好用的很。

可是李来睡不着。六十多年了，他一直抱着爷爷的睡觉。爷爷的脚很臭，有时爷爷的脚就擩在李来的嘴上。但李来觉着很好闻，闻着闻着就睡着了。白天即使有人给爷爷送饭，可是晚上有人陪爷爷睡觉吗？爷爷一百多岁的人了，夜里一个人睡在寥天寡地的大槐树，让人多不放心呐。他要陪爷爷睡觉，给爷爷说说话，给爷爷被窝，夜里搀爷爷来撒。他知，即使爷爷再健康，如果没人照料，也活不了多时间。

可是雷大妮不让他去。雷大妮说，你也是八十多的人了，自己照顾好你自己就烧香了，还去照顾别人？雷大妮嘴恶，但孝顺，亲他，所以他没跟大妮红过脸。正因为这样，他不好跟大妮打别扭，一切听大妮安排。

可是他心爷爷，睡不着。

李二槐早上没吃饭，还不觉得怎样难受。但他望着二三十米外的老宅屋，盼望着来娃儿现。来娃儿回家这么久了，鳖娃儿，啥去了嘛！还不来。他望一望大槐树，大槐在地伸两条壮的，两条中间放一块石。往常这个时候，来娃儿早把饭菜摆好在石上，爷孙俩一人坐了大槐一条，吃着，喝着，两副白胡都挂着菜屑和饭粒。当然，吃前是先要喂大槐的，大槐也不少吃，大约是全饭菜的三分之一。反正打来的饭菜从来没剩过。

可是直等到中午，也不见来娃儿提饭来。鳖娃儿耶！

中午的时候，李二槐可是很难受了。肚一阵阵痉挛，肚里边好像有人用破鞋底在搓来搓去，搓得一阵阵发烧，咙里特别想吞咽东西。平日他是拄着拐杖站在树的，像一个神仙。可是现在他发了，站不住了，他坐在哥哥的上。有五六个小孩在树玩耍，有两个啃着面包，还有一个拿瓶娃哈哈。有一个小孩抓一把土撒在老的白发上，老将拐杖扬了扬，孩们“哇”一声笑着跑开了。一会儿，又聚拢来，偷偷地摸到老背后，喝娃哈哈的孩把娃哈哈倒在老的脖里。老打了个激灵，扬起拐杖。孩们又“哇”一声跑开了。都是六七岁的孩，其中有3个是老的玄孙。

李二槐像一只脱了的老猴，被几个小孩耍了一午，极其无助，极其懊恼，疲力竭，一虚汗。

这时，村西的喜娃儿拉只山羊走来，说，嗬！这老！跟一群娃儿玩的真开心呐！政府一个月给你300块养老费，呀老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