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节(2/2)

那个警官就递给他一支沾了红的笔，李斗接过，在文件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对号。警官接过文件，敬了一个礼，钻了轿车。

陶局说：“那我问你，席队是什么时候被杀的？”

李斗回家后养了半月伤。他对席队非常气愤。上级老早就说不让供，可他小着我说瞎话。不说就打我，就电我，电得我死去活来！他越想越咽不这气。后来就想到，上次在老龙垛打五灵脂时，一走里，自己就变成了李书记，而且把曹乡给枪毙了，真解恨！如果再去，会不会再变成李书记呢？要是能再变成李书记，那就给席队也杀了，为民除害，为党除害，为革命除害。李斗想到这里就兴奋起来，盼着赶快把伤养好，好去那个寒号鸟里当李书记。

李斗再次被传唤。

李斗说：“我没瞎说！好汉事好汉当，偿命就偿命！”

李斗毫不糊，说：“咋不知？是我指示叫杀的。”

“验明正，立即执行！剥夺政治权利终！”

“是！”

“吧！”他踢了李斗一脚，愤愤而去，把桌上的原笔带到了地上，一直到李斗的脚。

这次审问李斗的是北县公安局陶局。陶局和颜悦，李斗一屋就给他搬座、倒，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：“斗啊，家里几人哪？”李斗说七。陶局就说：“你娃！不听党的话，违犯计划生育不是？受穷亏不亏？”李斗说：“陶局你不知，俗话说三斑一鹞，三狗一豹，计划生育让每家都生一个，许多鹞和豹就生不来了。所以我生了4个，说不定这4个里边真有一个国家栋梁哩。”陶局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起来，说：“你娃！歪理还不少哩，啊？问你个事，席队死了，你知不知？”

“何时执行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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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局就把脸黑来了，说：“你可别瞎说呀，斗！杀人要偿命的！”

2004年5月18号中午1237分，正在曹文瑞案茫无绪的时候，案件主办人、刑侦队队席德峰又被枪杀在一家练歌房里，其案发景和弹型号，皆与曹案一样。

这次他当然不会约上李殿和李林，而是一个人背上白棕绳偷偷去的。他爬那个里，果然，刚直起走几步，就看见前面一片亮光，越走越亮，最后就走到了七一路繁华的大街上。正走着，又是那辆白的轿车，轻轻停在他的边，从车里走那个红脸膛的大盖帽，向他敬了一个礼，递过一份文件，说：“报告李书记！公安局刑侦队队席德峰，目无党纪国法，大肆供，民愤极大，如何理，请指示！”李斗说：“不杀不足以平民愤。枪毙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