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节(2/2)

日东来还转动，洪武爷本是紫微星。

冻得洪武无计奈，养棚里放悲声。

嘭！嘭嘭嘭！嘭！

地铺起放了一只破桐木箱，敲着像鼓一样。真龙天睡了一会儿，突然冻醒了。浑筛糠一样抖，上牙“嗑嗒嗒”响。他突然就想起了鼓儿词上的戏文，“嘭嘭嘭！嘭！”就将桐木箱当鼓敲起来。鼓板一落，就扯着嗓唱：

床上就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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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真龙天一贱。一会儿放，一会儿咬牙，一会儿打呼噜，一会儿说胡话。他放的像驴一样，又响又臭，一青草气。原来他看罢鼓儿词回家的路上，在地里偷吃了一肚豌豆苗。

第二天天亮的时候，真龙天“喝喽喝喽”睡着了。张家鹤仔细端详他。秃，仓鼻，扇风耳，八字眉，浑无一贵相。当然，也许是天佑龙，真人不相，相不真人，一旦起事，人便脱胎换骨，这在历史上也是有的。所以决不能心大意。

嘭嘭嘭！嘭！

又睡了一会儿，好像仍冻得睡不着，两只脚在床上“噌噌”踢腾几，猛冷丁又敲着箱唱起来：

骂声贪官狗佞！

三一声哭得龙海，四一声哭得凤腾空。

“没事儿！我到前边镇上吃。”

张家鹤又猛吃一惊，怀疑这真龙天是不是骂自己的？他真的已经识破自己了？

就这样，得张家鹤一惊一乍的，整整一夜连一也没合。不是想着天亮后要看看这真龙天是什么样，以便抓捕，他真想连夜走掉算了。

“娃儿，你饿一夜了……”

张家鹤走到院里，解开了驴缰绳。

上无衣天寒冷，偏遇着老天刮大风。

一声哭得惊天地，二一声哭得动神灵。

嘭！嘭嘭嘭！

站在大堂我声骂，

“不啦！我还要赶路讨账啊！”

五一声哭得声了，天昏地暗翻了乾坤啊嗯……

“大娘！谢谢贵府借宿，我走了！”他向上房的瞎老婆告辞。上房的门还在闩着。

“那你慢走。闲了回来，啊，娃儿？”

“吃了饭再走吧？”

“睡好了！”

白日山把羊放，夜晚投宿在棚。

我把你刮骨熬油天灯啊嗯……

有朝一日我得了第，

“斋公！你夜里睡好没有？”瞎老婆亲地问。

朱洪武当初不得地，家寨上受苦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