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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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开会的时候，领导宣布了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：经区政府研究决定，任命原泰兴生丝行经理李原，为新成立的公私合营汉药材公司经理。人们都不服气，泰兴生丝行是汉最小最小的一个商号，生意得一塌糊涂，年年亏损，濒临破产，连个伙计都雇不起，你看老板那个穷酸样，像个叫一样，怎么会叫他当经理？难就因为他穷吗？有人就牢说，人家是无产阶级嘛！无产阶级专政，不让人家当经理，让谁当啊？让你这个资本家当啊？

这一说，领导就多心了，怀疑李原是不是觊觎永寿的生意，而把李连给谋害了。所以，不久就有两个湖北音的人来到了北怪屯村行调查。他们看到李原的家一贫如洗，而李连的家虽然寡孤孙，却住着瓦房，土地百亩，雇着两个工，一个女佣。

现在就说说他是如何由工变成谷屯地主的。

李原说：“民国三十五年，死11年了。”

李盘在怪屯时也是穷人。他外号叫金匠，因为他在北县城一家金货铺里学过相公。但他得五大三，黑不愣腾，生就一个人，不了细活，倒是对摇耧撒、赶车喂、扬场放耙极其着迷，颇灵，一即会，无师自通。17岁时，他把一只戒指坏了，掌柜的就骂他：“笨鳖！学3年了，连个圈儿都不圆！吧！”他一气之，就回家了，再也不学金匠了。啥？当工。于是，在谷屯的几百亩龙窝地里，就像灰里的苦虫一样忙碌着一个最年轻的工。

解放后人们对地主的认识和印象，都是政治化、舞台化、妖化了的。从字义上看，地主，土地的主人，或者是有土地的人。只要是有土地的人，不土地多少，都可称为地主。而旧社会有土地的人很多，真正地无一分、椽无一的人家是极少极少的。所以，旧社会在怪屯人们的话语中，没有地主这个词

所以，旧社会，怪屯没有一家像样的地主，而谷屯两顷以上的地主就有4家。这4家地主之中，其中一家最大的地主姓李，叫李盘，是怪屯迁去的。

怪屯离谷屯仅里把地，可是谷屯自古以来都比怪屯富，原因是谷屯西面有一块几百亩大的洼地，因靠着升龙崖，所以当地人叫老龙窝。老龙窝里的土地非常沃，而且由于是洼地，一圈的山都往这里渗，所以老龙窝的地从来都没旱过。更奇怪的是，每年秋二季，老龙窝里总要两场大雨——看四周的天空晴朗朗的，可是老龙窝里却无端的电闪雷鸣，瓢泼大雨就了起来。当地人说天那场雨叫龙，是老龙窝里的龙上天值班去了，带来的；秋天那场雨叫龙回銮，是龙值完一年的班回老龙窝休假来了，带回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