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(3/3)

陆浩看到她纤细的小臂上有几伤痕，还没结痂，应该是案发时被什么东西刮伤的。他把目光移向她的脸，小心试探着问：“能和我说说案发时的况吗？”

这句话仿佛刺痛了里最的神经，刚刚稳定来的绪如洪决堤般不可遏制。她的脸倏然绷，双恐惧地瞪大：“不！不……我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
说完，那双大大的睛里噙满了泪，也开始剧烈颤抖。她脆把缩被里，哽咽着哭了。哭了好一阵，她才探，眶红得更厉害了，还有泪在往。这悲伤的样让人同，陆浩掏面巾纸递给她。

“我知，发生这样不幸的事，对你很不公平。”陆浩劝。

她一言不发，泪望着天板。

陆浩又安了几句，劝导说：“我理解你现在的受，但伤害你的凶手正逍遥法外，只有你和我们警方合作，才能尽快把凶手缉拿归案。”

听到“凶手”二字，她脸一变，颤抖着双手在腹。她突然缩回手，嘶哑着声音大吼：“只要能抓到凶手，就算让我去死都行！”

沙哑的吼声在病房里回，仿佛宣着对凶手的恨意。

陆浩能理解一个将要成为母亲的女人，在痛失孩后所承受的大打击，恐怕这比她本遭受的痛苦要沉重许多倍。

等她绪稍稍稳定后，陆浩从包里取录音笔，问：“现在，可以说说案发时的况了吧？”

她拭去角的泪珠儿，沉默了片刻，。

“那好，就从你公园前说起。”陆浩又补充了一句，“对了，要说得详细一些，千万别落任何细节，哪怕是你觉得无关要的小事。”

苏可曼脸上又浮现恐惧的神。她了一气，开始讲述数小时前发生的可怕事件。

夜里1015分，我随着人走地铁站。虽是9月的夜，空气仍闷得厉害，我撩开黏在脸颊上的几缕发，加快了脚步。有些偏瘦的制服和跟凉鞋限制了走路的速度，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不想走得太快，因为我怀有6个月。

对一个妇来说，本不应该夜行，可我有急的事要办。我是一名数学老师，就职于新起私立中。半小时前，教务主任打来电话，称明天上午用来测试新生的试卷存在严重错误，而我是题人，就让我火速赶到学校。

试卷存在严重错误？

我简直不敢相信！那份试卷至少对过五遍，同组的数学老师也帮着检查过，不可能存在严重错误啊。但是，教务主任和我的私人关系很不一般，她不可能骗我。难这中间了什么差错？

我反复揣着这件事，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松江公园的大门前。这是个新建的公园，大门两侧立着几尊石雕，在路灯反着灰暗的光泽。但里面的照明设施还没安装，光线异常昏暗。学校就在公园的另一端，直穿过去是最近的路，否则要兜很大一个圈。

时间迫，我径直走了去。

刚一公园，我就发现小径旁的石椅上坐着一对侣，正相拥在一起。看我走近，似乎吓了一，想必他们也没料到这么晚会有人来。我装作没看见，快速从他们边走过。

公园里的树木茂密，沿着小径走了一阵，光线越来越暗了。我每天上班都从这里穿过，对地形很熟，可还是第一次在夜来，心里难免有些张。特别是树丛里响起的昆虫的鸣叫声，在如此幽暗的环境里，显得十分刺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