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节(2/2)

独一个，结婚早，媳妇可好了，又净，又勤快。可这小不务正业，喜舞枪什么的。没个正经工作，的朋友差不多全被公安抓了，就是你们。”

“怎么不是？他是我的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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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我们去谈谈。”古洛不耐烦了。

“走，打回府。”古洛说。

“他是不是还有个儿？”

“他狱后，没回来过？”

“他是怎么找到他的亲生父亲的？”

“我会怎么死呢？是急病、脑溢血还是心脏病？可我没有这些病呀。我是奇的健康，除了弱以外。先不怎么死，死了后去哪儿？有间吗？有来拘我的面吗？”他看看门，觉得面就在那后面，随时准备来，把个铁链往他上一……这不是幻觉，是真实的。他真听到有敲门的声音。他的心缩成了一团，像个拳一样，在发抖，思维已经远离了他的脑，他似乎听到：“开门！我们是警察。”于是就意识地走到门，打开了门。

“没有。”

“乌伏虎有多少年不回来了？”

“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吧？”古洛说。

“别张。你儿呢？”

“死了。这媳妇后来学坏了，跟人走了。”老气哼哼地说。“这是什么理，改嫁就是学坏了？这地方的人够保守的。”古洛想。“去哪儿了？”

古洛没有想到乌正人的房间很整洁，所有的家电——彩电、录音机、收音机等，一应俱全，一真沙发，还有木制的家。房间里氛围也不错，墙上挂着字画，写字台、桌上都有些工艺品，窗台上放着几盆。谁能想到这样安谧的环境中，有一颗动不安的心，每天都在和想象中的死亡着无穷尽的斗争。

“什么？”古洛没听清。

“你叫乌正人？”古洛一边问，一边表示要屋。乌正人还是拦在门，说：“我就是。什么事？”

“噢！”乌正人赶把烟扔到泥地上。

“在哪儿？在阎王爷那儿油锅哩。”

“有些本事，居然能迁中原市。”在理一直很严格的我国，古洛的佩服不是没有理的。

“行。”乌正人让开了门。

“他好多年都不回家了。”

古洛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个苍白的人，他不知这不光是肤的白，还有神上的打击。他看见烟卷在他的手指间燃烧着，几乎要烧到手指了。“这个人怎么这么慌张？”有人说警察的职业病就是多疑，古洛却认为这是警察的职业德。“用怀疑的光去看待事，你才会发觉事的本来面目完全不是你看到的那样。”他常常这样和人说，这时他就是以这样的心态看着乌正人。“你的烟。”

“儿？没听说。”

“不，他的父亲叫温玉龙。你和他母亲结婚时，她是怀了的。”乌正人脸红了，他低着，什么也没说。

“你怎么不想想，那丢人事，还能告诉我们？”老太太比老还愤怒，似乎为自己没能走到遗憾，并嫉妒起那个被上梁山的女权主义者。

古洛知，他们的义愤很大分来自于他们真的不知这个女人去了哪里。但派所的迁移记录却告诉古洛，这个不遵妇的女人去了中原市。

终于，老婆了那事，不仅叫他跟着走，同时还拉了他的手。不用说，大限到了。所以他一起，就痴痴地坐在床边上，不思茶饭，连梳洗也不了，就这样，看着床边的日影在移动着，他的烟雾就在那影里飘。“人的魂灵会不会是这样？可照科学的说法魂灵是没有的，如果没有，那我的梦就是假的。可是，既然是假的，怎么不去其他的假的梦呢？就这个梦，而且和人们传说的一样……”想到这里，他真是害怕了。到了这个年龄，他却更怕死了。生活是那么无聊，吃不能吃，喝不能喝，不能和女人睡觉，行尸走一般，但他还是这个世界，这个糟糟的红尘凡间。

“他媳妇现在在哪儿呢？”

“‘文革’开始后，这小就跑了，我挨斗，后来被判了刑，就一直没回来过。”乌正人隐瞒了儿曾回来过一次，说了许多可怕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