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(4/5)

寒，尽逃而去。

生还的汉人正是王天运将军。天运侥幸跑回兹，向夫蒙灵察报告，后者大惊，又飞报安，玄宗得知消息后并不相信，叫人星夜兼程现场查看。

使者驰至那大湖边，见湖边冰如山。隔着透明的冰山，可以看到湖边唐朝士兵都已被冻成冰尸，或立或坐，姿态各异，仿佛冰雕。使者瞠目结，急忙返回，行了一段路后，再回遥望，只见湖茫茫，众尸消失，一切仿若梦幻。

这则秘闻披在晚唐段成式所著的百科全书般的志怪笔记《酉杂俎》中：“天宝初，安思顺五玉带，又于左藏库中得五玉杯，上怪近日西无五玉，令责安西诸蕃，蕃言：‘彼尝皆为小律所劫，不达。’上怒，征之。群臣多谏，独李右座赞成上意，且言武成王天运谋勇可将，乃命王天运将四万人，兼统诸蕃兵伐之。及律城，律君恐惧请罪，悉宝玉，愿岁贡献，天运不许，即屠城，虏三千人及其珠玑而还。律中有术者言：‘将军无义，不祥，天将大风雪矣。’行数百里，忽起风四起，雪如翼，风激小海成冰，起而复摧，经半日，小海涨涌，四万人一时冻死，唯蕃汉各一人得还。奏，玄宗大惊异，即令中使随二人验之。至小海侧，冰犹峥嵘如山，隔冰见兵士尸，立者坐者，莹彻可数。中使将返，冰忽消释，众尸亦不复见。”

此战，王天运所率唐军虽攻小律国都，但最后却亦真亦幻地葬于大湖边。

在暴风雪的袭击，大军一夜之间被冻死？在概率上说，也不是一可能都没有。征伐小律，须翻越帕米尔原，作为世界屋脊，这一带属寒气候，雪野冰川随可见，何况唐时气候还没变，夜间更是寒冷异常，加上暴风雪骤起，达到极度寒是大有可能的。至于最后尸不见，或为冰消，使得湖暴涨，卷尸湖，也未可知。从贞观到天宝年间，在西域作战的唐军，经常现一夜间冻死冻伤大队人的事。

无论如何，这支军队最后奇异地消失了。

关于王天运伐小律之战，史书上记载得比较模糊，只有零星片语散见于唐人笔记。甚至有人认为，虽然史上确有王天运其人，但却本就没有这次远征。不过，依据当时西域的形势，假如完全否认这次远征，也未必就一定更靠近真相。

小律是当时唐朝和吐蕃反复争夺的地区，夫蒙灵察之前的安西节度使也都曾远征过小律。但由于需要越过茫茫原，路途漫、气候恶劣，加之对方又有吐蕃军支持，所以都没有取得成功。加上这一次王天运意外失败，小律终成唐朝的一个噩梦。

安方面当然不甘心就这样算了，责令安西节度使夫蒙灵察继续整军备战。就这样，到了天宝六年（公元747年）！

这一次，任远征军统帅的是安西节度副使仙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