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节(3/3)

的小女孩，上一分钱都没有，只能一吃剩的骨。

于是，他们决定惩罚这个“小偷”。

她被关了女区。

传说半夜经常闹鬼，尤其是这个地室。他们把小女孩扔去，关上舱门只要把那个圆形把手转，里面就算神仙都无法开门。

无边无际的黑，她绝望地拍打着舱门，期望有人能听到她的呼喊，或者那个有青胎记的男生，会不会动恻隐之心放她来？

可是，门外再也没有动静。

她被关在了坟墓里。

那时，她还不知“冷血”两个字怎么写。

直到嗓喊哑，昏昏沉沉地倒在门后，时间变得如此漫，死一般的寂静，不知外面过了多久？天黑还是天亮？有没有人发现她消失了？会不会有人来找她？恍惚中肚又饿了，咙渴得要烧起来。

突然，听到某细碎的声音，先是急促的脚步，接着是舱门的转动声。

一刺的电光，幽暗地底，她本能地抬起手，挡住睛。

那人走到她的跟前，轻轻摸她的发，肮脏打结散异味的发。他掰开她抗拒的双手，用手电晃了晃她的脸。

第一只有个模糊的影，电光对着她的睛，几乎睁不开来。当他放手电，她才依稀看到他的双，就像两只幽幽的蜡烛，无法捉摸他在想什么？他的脸是那么苍白，分明的廓令人难忘。

“竟然真有个小女孩！”

这是她听到他的第一句话，而好久没喝过的她，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。

“你没事吧？是哑？”

她赶摇了摇，他这才明白：“你一定又累又饿吧？在地被关了两天，真可怜啊，跟我走！”

他拉着她的手要往外走去，而她一力气都没有，连女区的台阶都走不上去。

于是，他蹲来背起小女孩，带着她走黑暗的厂区。

外面已是夜，上繁星，四面来凉的风，背后的钢铁厂还冒着烟，像在焚烧无数人的尸骨。

“不要害怕，我是南明中学三（2）班的学生。”

她趴在十八岁男生的肩，用剩的最后一力气，双手环抱着他。少年的后背冰凉，心却很快。他的脖很净，闻不到任何异味，耳朵面有茂盛的绒。她无力地垂着，贴他的脸颊，那是唯一温的地方，真想这么永远走去，哪怕很快就要饿死。

他边走边自言自语，反正黑夜的荒野里无人偷听：“路中岳说把一个小女孩关了女区，因为偷了他饭盒里的，我说你们把她放来了吗？结果所有人都说忘记了，没想过这样会死人的吗？都些了什么啊？要不是我半夜翻墙来，他们就成了杀人犯！”

走南明路边的荒野，到对面违章建筑棚区，他敲开浪汉的房门。终于要来与，救活了这个小女孩。而他匆忙隐夜，怕是翻墙回了学校。

直到世界末日，她也不会忘记这张脸。

2009年，她回到疮痍满目的女区，时光早已在此凝固，似乎听到了某个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