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节(3/5)

还是溜溜达达地向河边走去。甘县也不好意思坐车，在我们后面远远地跟着。

到了河边，那里已经收拾停当。大清河两侧岸边已经密密麻麻地坐满了人。几个卖饮料和瓜生的小贩穿梭在人群里。

河中心停靠着一条大船，说是大船还不如说是大戏台更为形象。船中央就是一个大平台，两侧各有一个围帘写着“将”、“相”。围帘面的船舱就是演员们的化妆间，由于船上戏台的空间有限，锣鼓家伙就只能摆在河岸两边的石台上。

岸边的主席台已经搭好，甘县招呼我和孙胖上了主席台，我把爷爷也拉了上去。老寿星已经坐在主席台中央了，一百一十岁的人了，只是有些轻微的耳聋、，脑一儿都不，看见我时一就认我就是当年那个小辣，拉着我的手说个不停。

这是我第二次坐上主席台了，上一次还是特兵时，猎隼小队立了个集二等功时，我在主席台上坐了一阵。我前面的小牌牌上面用笔写了两个字——领导，看字迹就是刚刚写上去的，墨迹都没。孙胖手欠，把小牌牌拿在手上玩了一会儿，得一手的黑。

主席台上加上司仪只坐六个人，这时天已经渐暗，司仪询问了甘县的意见后，宣布了百岁大戏第三天的演开锣（我和孙胖晚了两天，前天才是正日）。

霎时间，河岸两边嘈杂的喧闹声戛然而止，戏船上亮起了灯。甘县在旁边作介绍，据当年百日大戏的传统，这次的百岁大戏唱的也是京剧，戏班是县里文化局费了很大的气力，在沈和大连京剧院请的名角。

甘县正介绍着，河岸边已经响起了架鼓，一个老生走到戏台中间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，唱的是今晚的第一戏——《四郎探母》。台上唱了不一会儿，甘县就起告辞，他今天来也就是摆摆样，毕竟是一县之，不可能一直在这儿耗到半夜。

又看了一会儿，老寿星也被人搀扶着回了家，让百岁老人熬夜可不是闹着玩的。主席台上就剩我、爷爷和孙胖三个人了。看着戏船上还在咿咿呀呀唱的老生，我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，倒是孙胖摇晃脑，手打着拍，真看不来这胖还好这一。

我看得昏昏睡时，一个光穿着大褂的人上了主席台，他穿得另类，一就引起了我的注意。我认来了，他就是我小时候天刚开始显现时，主意用黑狗血给我洗的那个人士，当年他的发就不多，现在已经秃得一发都不剩了，明明是个老，现在怎么看都是个和尚。

“老萧，都开戏了，你怎么才来。”爷爷和他是朋友，主动和他打了个招呼。老嘿嘿一笑，说“别提了，乡里税务所去观里查账，娘的，没王法了，查账查到我的凌云观里了。”爷爷看见他笑得特别开心，就说“你是自找的，萧老，你说你这几年什么赚钱的营生没过？好好的一个凌云观你注册的什么公司？公司就公司吧，主营项目还是影视娱乐。你是个老，娱哪门乐？”

这个叫萧老也不还嘴，只是气鼓鼓的不放声。爷爷也不刺激他了，把我叫到边，对着他说“我孙，你还记不记得？沈辣，他小时候你还帮他遮过天的，现在他可了不起了，在首都公安里当了大官了。来，辣，和你萧爷爷打个招呼。”

我刚客气了几句，又有一人老远就向主席台跑过来，远远地看着就熟，走近了才看清是我亲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