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节(3/3)

至豁命。尤其早几年时亲见平常衣裳针脚极其细密的张裁被挂起之后，他只好将其独阿四带回来伙计，从此也对这玩意儿愈加敬而远之，连平素邻里间联络用的麻将都不碰；后者则是周志的一块心病。还未成家的时候，他去风月楼嫖过一次，为此特意提前收了半个月的米账，了当时声名在外的牌姚金凤。姚金凤面相确实甜，笑起来也销魂，孰料张开却见梅斑，当把他恶心了，急急丢钱逃来，却还被老鸨抓住讲是还不够，他当不服，意争辩，却见几个材彪壮的小厮跑来，穷凶极恶的模样得他只好又放了一血，才被放过。此后，周志对女人便有些嫌恶，娶过门的老婆也是平细，没有半风，脑却明得很，生意倒也是一把好手。

这样谨慎而富裕的日，令周志心满意足，除了前天阿四不知得罪了什么人，竟骨凹陷死在床上，他少不得还得置备一块墓地，一副棺材，把人草草葬。即便已是一切从简，老婆桂还是脸难看，依她的想法，将阿四一卷草席抬去荒郊埋了了事，还要钱叫人刻碑、挖土，这笔丧葬费说少也不少。然而周志每每想起张裁临死前的绝望神，便怎么也不了这个狠心。不过这还不是让桂给他甩脸瞧的主要原因，阿四死了，铺缺人手，得找一个帮手才是最急迫的。可恨周志虽人实诚，却终有一些旁人不易察觉的弱，便是好珍奇古玩，一有闲钱便去逛城门外的庙市，淘些宝贝回来，所以时常手指上、脖上都是玉片珠串，且频频更换，再想要请到不计较低廉薪资的伙计，只能是难上加难。

所幸周志倒是也想到了一个人，乃半年前来这里遂自荐过的藏人赵六。当时阿四活也算卖力，这里又视藏民为野蛮人，普遍排斥，于是就没有要。不过周志还是留了个心儿，未曾一回绝赵六，却要他帮忙收那些收不回的陈年老账，由里一成的佣金给他。赵六年纪轻轻，面孔四四方方，倒是忠厚之相，并未嫌弃这极可能白的事，乐颠颠去了。三个月，居然陆陆续续将老账都收回来了，周志心又喜又怕。喜的是当初自己选对了人，怕的是不知这小用了什么不地的方式，若是耍使狠收来的，将来不定哪天也会用到他上。于是便找了一家刚清了债的打听，对方咬牙切齿：“这小哥儿天天跪在我家门，也不拦着我们事，只说人要讲诚信，要用拜菩萨的方式把我们拜醒。你说我们哪里还有不清账的理？”周志听后心里便有些动，给钱的时候不由得多了几个洋钱给他，却被赵六数来奉还，只说：“当初说好的。”

如今铺里缺人，周志自然去找了赵六来，孰料对方一门便是面目全非的一张脸，姹紫嫣红的，路也走不稳当。

“怎么这样了？和人打架了？”

“不是。”赵六摇一摇，憨笑，“惹娘生气，她打的。”

周志听了顿觉赵六有些好笑，少不得说：“你娘够狠的，不是她亲儿吧？”

“不是娘狠，是我该打。”赵六一没有动气，还是笑嘻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