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节(2/2)

“赶快逃走！”

凤娟倒是个实在人，与她堂哥不一样，手脚虽慢些，倒也珍惜这份工作，依她的话讲：“在老家反正也找不着好婆家，不如到这里来碰碰运气，还能接些有钱人，沾儿贵气。”她这般天真的表述，倒是让谭丽珍放了戒心，怀有这类“淘金梦”的女一抓一大把，凤娟只是其中之一，且依她的外貌，估摸着怎么也不会有攀上枝变凤凰的一日。所以谭丽珍也不嫌她野心大，只旁敲侧击地劝她：“待挣到些钱，便回老家找个好归宿，莫再生那些不着边际的念。”

她这才想起凤娟的菜是从她的量里拨来的，于是也没往心里去，只调：“想是不小心放了些，今后注意吧。”

于是放了一百个心来，尽享受潘小月的施舍。

“潘老板果然是好人！”谭丽珍心的，抓住老章，“我该去当面谢谢她。”

【1】

谭丽珍近期已是理直气壮地懒，因沈浩天横死之后，她暗结珠胎的秘密已大白天，边的女同事不再她的肚取乐，荷官更不敢取笑她半分，反倒有些同的意思。尤其是潘小月托老章私给了她一笔钱，说是安胎费，要她好生在赌坊养着，不必再来活，这让谭丽珍对老板刮目相看。她从前也是见识过其手段的，听途说的故事更是悚人，孰料如今却是菩萨心，非但没有把她赶去，反而在赌坊后边腾一间房来，让她退了外又窄又闷的租屋，搬来养着。

这个辰光，冷不防有人撞了她一，她并不动气，只意识地看了一肚，冲那冒失鬼打了个饱嗝，方才看清对方从到脚包着黑斗篷，像从夜里裁的一条人影。

“不必了。”老章推开她那双刚刚受人恩惠的手，冷冷回，“老板有这份心意，你只受着便是。”

然而这样的日没过多久，谭丽珍便觉得不大对劲了。起初是饭菜的问题，她怀上之后便烈地想吃酸的，连吃个茄都要拿醋来调。凤娟厨手艺一般，却也过得去，但某天她却在里边吃到了一些怪东西，嚼在嘴里的，不是茄。起初以为是椒，便也不大在意，只嘱咐那姑娘：“我不吃椒，以后莫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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孰料那姑娘一脸诧异：“我也不吃，所以没放啊。”

黄昏时分，幽冥街上总弥漫一馋涎滴的油烟味，炖菜的气味，卤味铺前吊码整齐的熏腊闪闪发亮，还有一些专为俄罗斯人准备的饭馆，大锅的红菜汤包冒着汩汩气，将那些白肤蓝珠的客骨里的寒气蒸发得净净。香甜的空气让零零落落的雪珠不再冰冷，谭丽珍中已涌起甘的唾沫，她走一家糕饼店，买了好几块酸枣糕，边走边吃，糕屑不停掉在被涨足的脯上。

此后，谭丽珍便起大肚养胎。老章居然还拨了个服务生给她，吃什么用什么都有人照顾，竟也不怎么需要门。虽然她也有愁孩生来之后该何去何从，但转念一想，还是选择走一步看一步。她骨里是个沉的人，也想过把孩送人，再找个老实人嫁了，将过去一笔抹杀，又觉得如此对不起那个死鬼，可是……她真有在乎过那死鬼的想法？她吃着羊羹，忍不住笑起来，人各有命，活人还顾不过来，哪里还要考虑死人？

但怀期间到底质有些不一样，不是吃什么都，反倒是吃一半吐一半，半夜闷气短，开了窗风怕冷，关了窗只烤火又憋得慌，于是为难了伺候她的姑娘凤娟，要天天替她摇扇通风。凤娟腰有些笨，面盘黑黑红红的，虽健康却不是特别撩人，谭丽珍甚至奇怪赌坊怎么突然没了光，竟招了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来，于是少不得多问了几句，才知凤娟原是沈浩天的一个堂妹，本是投奔堂哥来的，孰料到了才知依靠的人已经死了，哭得死去活来，老章无法，只得安置了她，这举动倒是为赌坊落得了一些好名声。幽冥街的平百姓又哪里知潘小月目前正血洗“仇敌”的秘密行动呢？

这一气非同小可，直接连盘带菜便往凤娟脸上摔了过去。凤娟捂着脸哭了半晌，但不及谭丽珍当晚吐得厉害，且她一连两天粒米不，后来到底撑不住，抵不住外冰糖葫芦的叫卖声，儿跑去买吃的了。

可次日在酸辣土豆丝里又吃同样黑乎乎的东西来，还是带须的，她这才张起来，再仔细放在手心辨别，竟是切碎的蟑螂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