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3节(2/2)

乔苏抬，用古怪的神看着杜晓，似是要倾诉，又更像是看见某个让她诧异的东西。她看见了什么？地底冤魂的手？费理伯脑浆四溅的最后时刻？阿耳斐背后滴血蔷薇般的伤？她是如此缓慢地抬起手，抚摸阿耳斐背上的纱布，对着杜晓浮生命里最后一丝苦笑，遂将一件东西予她手中。

杜晓缓缓打开右手，乔苏临死前给她的是一张塔罗牌——甜如斯的恋人牌。

谭丽珍已挨过了妊娠反应的折磨期，所以舒坦得很。凤娟也不知为什么，这几日竟老实了许多，虽有些心神不宁，可伺候得也还算周到。老章每天清晨都要过来打个招呼，问她需要些什么，夜间赌场开张之前便会托人送来。这样的“少”生活，谭丽珍偶尔也会觉得不真实，非亲非故，不过是为这里打工的孤苦女人，人微命贱，何德何能受老板如此照顾？这样想着，思绪便又拉回到她去买糕饼吃的那个傍晚，罩着漆黑斗篷的神秘人以男女莫辩的绵声调告诫她：“快走！”

第五章 颠倒的愚者与死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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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的律动令她不由欣喜起来，瞬间便将从前要把这孩卖给人贩的念打消得净净。

【1】

“如此说来，前圣玛丽教堂那几桩命案便与你无关？”夏冰忍不住追问。

“为……为什么？”

〔现状牌：逆位的世界，正位的月亮。

“这就是答案。”

“是我杀的！”乔苏一把夺过若望手里的纱布，为阿耳斐包扎起来，“都是我的！我原本只是想在这里避一避难，让那小弟弟给我送吃的。谁知，他说在这里老吃不饱，我给他的钱又不够多，还说想逃这里去，我见他越来越难以掌控，转念一想，不如杀人灭吧！”

杜晓猫腰上前，蹲，帮乔苏为阿耳斐上缠绕的纱布打结。

“我们对周围人的判断被全盘颠覆，一切朋友都是敌人，都有可能在瞬间夺取我们的命。你看，中，镜中月，如今看到的都是虚影。”〕

走？走到哪里去呢？一个孤苦伶仃的妇！

“你与潘小月的仇怨和圣玛丽教堂的教徒有什么关系？”

那是活的？！

乔苏前掠过一丝幽暗的凄楚，遂：“那三个人，也是我杀掉的。”

“为了复仇！”乔苏两充血，额角浮起一青，在红发格外扎。

乔苏的遗言自中一串黑黏一，白晳的膛被染成踏雪赏梅的幻影。过了很久很久，乔苏那跪坐于阿耳斐背后的才轰然倒地。

发问的是面铁青的庄士顿。

想到这一层，谭丽珍不由得苦笑，在寂静夜里翻了个，直觉有一只小手在腹抓挠了一，又又，于是像要回应那婴儿似的，她伸手抚了一肚左侧那个微妙的突起，那突起便渐渐平息来。

相信前这位肤诡异的病态少年会有如此狠毒的城府。她模糊记得他是庄士顿最羸弱的孩，每每去礼拜，都会看见他站在最后边，用窗帘之类的东西遮挡自己，直到她从忏悔室里走来，他才会突然跑上前抓住她的衣角，以可怜的语气：“娘，我是天宝啊，你不认得我了？”宛若剥的羊羔。

“唔……”凤娟在另一张铺上翻了个，睡得很熟。尽赌场现在正是沸反盈天的辰光，噪音却被墙上钉着的棉胎布得净净，所以赌场以外的地方就是另一个世界。

前这只“羔羊”突然显狼，银发底那张粉面孔已全无先前的稚气，雪白的小“恶”就在她前用刀片一一切割她的心肝。庄士顿仿佛是被他控制的一个玩偶，只是机械地动作，虽面凄怆，手脚却在听他人使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