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节(3/4)

觉她的与防备，于是耸耸肩，走过去了，离开时刻意狠狠撞了她臂膀一，一直提在手里的箱瞬时落地，所幸没有裂开。她正将它拾起，那年轻人已抢她一步拾起，她即刻张得心都快腔，未曾想他却笑嘻嘻地将箱递还到她手里。

这一人意料的友善举动，终于击碎了她最后的自尊防线，她突然蹲在地上号啕起来。年轻人被唬得不知所措，有个穿黑制服、着钢盔状帽的人走过来，一把拎起年轻人的衣领，用手里的不停打他的肚。那年轻人疼得龇牙咧嘴，只好拿求助的神看她。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给他带来了困扰，只得抹掉泪用手轻拍他的肩，表示友好，那警察看了他们半天，方才满面狐疑地放过他了。

之后发生的事，是潘小月一世都不愿想起的。她对着他摸了一肚，表示饿了，他似乎听懂了，一个钱的动作，她明白他的意思，于是从手绢包里拿两个便士，又打开箱，拿一包香烟——黄慧如牌香烟。她在古江镇学会的唯一恶习就是这个，没有谁教她，只听闻黄慧如本系大家闺秀，因与一个人有了私，于是选择私奔，这样风月无边的故事总能牵动她的怀，于是偷偷买了一包。第一的觉竟是绝望，没有造作的咳嗽，只是无谓地吞吐，最后肚里只余一线对死亡的渴望。后来，她听闻英女都会烟，那里甚至有专为女制造的烟斗，细的楠木烟斗，雕刻夜莺的图纹，她们都把香烟在烟嘴上燃，像举着一笔直细的鞭。

在一家名唤红石榴的餐馆，年轻人与她分享了面包和汤，还有黄慧如牌香烟。他似乎和这里的老板认识，还和对方打了个招呼。夜里，他带她去了一间小旅馆，那儿很小，但不算脏，有洗脸盆和铺白床单的床。她放行李，坐在床上，他没有离开，只是看着她。这时她才想到去猜他的年纪，那么年轻，手指那么修，和吕颂良的手指一样，而且指背上没有讨厌的黑。她这才意识到当晚必须付的代价，那满脸雀斑的富有女遂浮现在前，于是变得堵堵的，想要有个人替她通一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