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节(3/3)

到的只有两个字：恐惧。并没有一丝忏悔，也没有哪怕一疚。您为自己曾经所过的到不安，但那只是您明白了什么是代价，您的恐惧也因此而来。”说到这儿，他叹了气，“就目前来说，我没法明确地告诉您，是幻觉，或者不是幻觉。但我认为有一儿您总结得非常好——梦和现实混淆在一起了，这个时候，是无路可逃的。至于天堂或者地狱，我不知它们是否存在，但我宁愿它们真的存在。”

老人站起：“你不怕我用我的人脉让你这行吗？”

搭档笑了：“穷凶极恶和残暴是我最鄙视的行为，因为在它们之一定是弱。不过即便如此，我还是会从职业角度发，给您一个我个人对这件事儿的看法。”

老人冷冷地从鼻里“哼”了一声。

搭档：“我认为，您是不会地狱的。”

老人愣住了，抬起看着搭档：“为什么？”

搭档：“您为什么要担心自己会地狱呢？您已经在那里了啊。”

老人走后，我们俩谁都没说话，各自在自己的事儿。

快到傍晚的时候，我问搭档：“如果被迫不这一行了，你会选择什么？”

搭档也没抬：“和这行有关的。”

我：“为什么？”

搭档：“因为它收。”

我忍不住笑了：“就是这个原因？因为钱？你不怕堕落？”

搭档放书，抬起：“不，因为我的确听到过天使的安魂曲。”

17 无罪的叹息

“那么，你从事律师这个行业多久了？”搭档停笔，抬起。

她歪着略微想了想：“15年。”

搭档显得有些意外，因为她看上去很年轻，不到30岁的样：“也就是说，从学校来之后？”

她：“对，最开始是打杂，助理，慢慢到自己接案。”

搭档：“嗯，一步一步走过来的。那为什么你最近会突然觉得不去了呢？”

她：“不知，从去年起我就开始有那想法。我觉得自己所从事的行业本就不应该存在……嗯……就是说我对自己的职业突然没有了认同。”

搭档：“不该存在？”

她：“我为什么要替罪行辩护？”

搭档：“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问题吧？从古罗时期起就有律师这个行业，它存在的意义在于为那些无罪，却被人误解的人辩护……”

她打断搭档：“我指的是，为什么要替罪行辩护？”

搭档：“你能够在法律裁决之前判断你的当事人是否有罪。”

她：“实际上，你所说的就是一个逻辑极限。”

搭档：“嗯？我没听懂。”

她：“的确是应该依照律法来判断有罪与否，但律法本是人制定来的，它并不完善，所以假如有人钻了法律的漏，那么实际上有罪的人往往不会被惩罚。哪怕当事人真的犯了法律，你也拿他没办法。而我所从事的职业，就负责找漏。我职业的意义已经偏离了初衷。”

搭档若有所思地：“有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