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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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回渡场时，苗看我去了，立刻我快去准备，其他人可都穿好衣服了。我撇了撇嘴，苗说的“穿好衣服”是指穿得正式一，就像西方的那葬礼上穿的黑西服。除了我，其他人都参加过某位打捞员的火化与葬，苗那时帮所有人定过一衣服，男的穿黑西服，女的穿黑裙。我是半年前来的，这半年过得很太平，苗就没想过要帮我定一，搞得我这一次就像一个另类人。

其他人一齐看过来，我呆呆地与他们对望了一，便小声地问：“到底怎么了？”

不搭调。这女人就是副场苗梨，大家都叫她苗，不过她总觉得胡嘉桁低她一级，因为她是由于别关系才一直当老二。

“你早上听说余雨雨的事了吗？

“昨晚有人从那里爬上来，跑学校里，难……”我心中生疑，跑过了樟树林，挤人群之中，一看渔民捞上来的尸，整个人就震住了。

一路上，我都觉很别扭，如同对唐二爷不敬。不过话说回来，苗还是有光的，金乐乐穿上了那裙，比平常漂亮了许多，连韩嫂都年轻了好几岁。胡队带着岳鸣飞和贾瞎，帅得一塌糊涂，连医院的小护士看见了，都忍不住，搞得大家像是去看时装展一样。我心低落，只好开导自己，唐二爷才不喜那样的穿着，关键有那份心就够了。

“余雨雨？”我诧异地望着江上的渔船，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。其他学生叽叽喳喳，有人说余雨雨昨晚没回宿舍，肯定是晚上淹死的。大家议论着，余雨雨不会，怎么敢夜里到江边，一定是自杀的。我脑袋一片空白，总觉得这事不对劲，难不成昨晚我们路过那里，余雨雨就沉到底了？如果我走到江边看一，而非追学校，是不是能救她一命？

本来，我想告诉秦望，夜里曾看见有人爬上岸。可当时唐紫月也在场，要是学校方面知了，这会不会影响她？搞不好，死者家属认为，我们见死不救，那就巧成拙了。我良心和私心挣扎了很久，一作不决定，只好等从火葬厂回来了，再问问唐紫月的意见。

折腾了一天，我们从火葬厂回来时，带了一罐骨灰。大家穿着那衣服，不愿意脏了，便一致让我抱着。我对此倒没意见，只是在想大家亲看见唐二爷被火化了，他不会再变鬼来吓我了吧？就在这时，唐紫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，我还在回去的车上，于是就问她怎么了，是不是因为余雨雨的事。

这事不到渡场负责，学校方面与渔民僵持不，请来了警察，并封锁了消息。我看见秦望赶来时，他还问我怎么愣在这里，渡场不是安排今天火化唐二爷的尸吗？我什么都没说，悻悻地离开了，心中很明白，这又将是一桩自杀案。可能很多人不知，为什么老有警察判定自杀，除了他们的侦破率要好看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溺亡案件是最难侦破的。

首先，尸泡在活里，就算有犯罪证据留，也被冲走了。尽彝江比不上江，但要打捞细微的犯罪证据，这绝对是大海捞针。其次，尸坠中时，本就会留外伤及伤，底还有礁石等，尸动时会撞伤，这就难以判断死者生前是否与人争斗过。尸斑在溺亡案件上同样很难成为尸检证据，因为那个人不是自杀还是被推去，死者的姿势会随改变，还会让尸远离第一案发现场，温的影响亦是一个因素——更关键的是，小山城的警察没那个刑侦技术。

苗见我和岳鸣飞一前一后来，摘墨镜就咳了一声，叫我们快去准备，一会儿就送唐二爷的遗去火化，明天她还要和老公去南宁赶飞机去度假。苗守在那儿，我不方便冲去看况，只得忍耐来。幸好，金乐乐来了，把苗请了办公室，嘘寒问地聊了好一会儿。我瞅准机会，溜了去，江边哭天喊地的，站在渡场门就看见樟树林那边的河崖有艘渔船，很多人围在旁边争吵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