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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告的结尾还附了两张照片。第一张照片上有两个人，一一矮，矮的那个穿一咔叽布探险装，圆镜，还有一史怀哲式的探险帽，脖上挎着一个望远镜；个穿一短装中式棉衣，留着两撇小胡，上还着瓜帽，背景是北京大学校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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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都无法回答，在1931年两人消失的一个半月空白，木有三和许一城去了哪里？了什么？

学考古的都知，这位李济在民国是个不得了的人。他在二十九岁那年受聘于清华，与王国维、梁启超、赵元任、陈寅恪四位著名学者并称“五导师”。他一直主张行田野考察，是中国第一个行现代考古挖掘的学者——可惜在1949年他跟随蒋介石，押送大批文去了台湾，所以这边了解他的人，只限在几个学术小圈。

李济为了这个计划，四招兵买，既有国外的专家，也有国的民间手。木有三作为李济的好友也参与其中，并结识了一个叫许一城的人。这个许一城是五脉掌门，代表了中国古董界最神秘的一力量，尤其是手里还掌握着一些神奇的鉴古技艺，让木有三非常有兴趣。两人走得很近，一度还照中国的风俗拜了把。

而直觉告诉我，对于佛之谜，这段经历至关重要。

在1928年，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考古组成立，担任组的李济开始组织考古队伍在河南、陕西等地行田野考古作业。木有三利用“支那风土会”的资金，很快取得李济信任，参与到调查队中来。

这一，国舆论哗然，无论是李济还是五脉都承受了极大压力。很快许一城被逮捕枪决，五脉因此元气大伤，李济也因为此事受到了申饬。李济一怒之，与日本方面打起官司来，后来抗战爆发，李济护送文南迁，更无暇顾及此事。

我们三个人面茫然，便问：“你们知李济是谁吧？”

这尊玉佛落日本以后，落“支那风土学会”手中。可木有三提了一个要求，希望这件文不要公开展示。于是它被收藏在学会专属的博馆，只有有限的几人能够看到。木有三从那时候起，患重病，一直卧床休养。

我家

到了1930年，南京国民政府颁布了《古保存法》。为了摸清当前文现状，中央古保委员会筹备了一个宏大计划，要搞一个全国范围的古迹大排查，李济被任命为执行者。

我盯着木加奈，开问：“木有三当年不是在学报上发表了一篇关于玉佛的论文么？请问你手里有论文原文吗？”木加奈似乎早有预料，她转从里屋取一个文件袋，里面装的是一份学报剪报的复印件，旁边还贴地附了中文译文。

木有三在四十年代去世，他最疼的孙女木加奈大成人，继承祖父衣钵学习考古。她在一次无意的调查中发现了玉佛的落，这才知佛与中国的渊源。于对中华文化的，木加奈认为祖父当年错了事，希望能把佛归还中国，以抵偿当年的罪过——当然，最后这句是她的说辞。

许一城和木有三并没有跟随大队行动，他们被李济委托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。这个任务到底是什么，没人知。他们1931年7月中发，一直到8月底才再次现，消失了一个半月时间，但却没有提任何报告，也没任何记录表明。

可是这两个故事都缺少了最关键的一个环节。

我们了。

我听着这个故事，靠在沙发上一直没搭腔。我在想一些事。木加奈的这个故事，可以和黄克武的故事相对照来看，许多细节都能对应上。通过这两段故事，许一城的经历差不多可以搞清楚了。

现在三个当事人里，许一城已经被枪毙，木死于东京大轰炸，李济在台湾也没活几年就去世了。唯一的指望，是他们会不会留一些文字记录当作线索。

抗战胜利之后，日本各个右倾组织包括黑龙会在都被军取缔，支那风土学会逃过一劫，改名叫东北亚研究所。李济曾经代表战胜国中国东渡日本去调查和收回被掠夺的文，结果东北亚研究所搪说玉佛已在轰炸中被毁，李济无功而返。

木有三能得到李济的青睐，学术平一定不低。他把论文写成这样，似乎是故意要把1931年的经历刻意抹除。

我读完以后有些失望。这份报告其实很短，与其说是论文，倒更像是新闻稿。木有意无意地省略掉了细节，只是糊地说“在中国友人许一城协助在地寻获”云云，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。全文大分段落是在嘘大日本帝国在文化方面的丰功伟绩，跟“文革”大字报很像，全是空话。

后来李济的这次大排查因为时局的变动无疾而终，许一城回到北平。木有三也回到日本国，发表了一篇文章，宣称在中国寻获则天明堂玉佛，并称赞说许一城在其中发挥了很大作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