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(2/5)

我和药不然回到四悔斋以后，发现沈家派来的小伙计把铺得井井有条。我表扬了他几句，让他回去了。一盘，人家这经营手段比我多了，一个上午就了三件货，相当于原来我一个礼拜的营业额了。

言语之间，我觉药不然对这个行当不是特别在意，他自己的话说，似乎替他哥哥履行责任。说不定这哥俩之间，还有什么事，但我没细问。

说了一阵，我有困了，自己回屋里眯了一会儿，把药不然自己扔在前屋帮我

说白了，这就是一场斗智，木加奈不仁在先，也就不要怪我不义在后。她想拿照片糊过去，我却住了这张佛的底牌，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。

听完我的汇报，刘局那边沉默了一，指示说：“这些疑问，你跟木加奈说了没有？”

“第二则更为离奇。我在玉佛的髻上还能看到一圈微微的扇形凸起褶皱，层叠如帜。这装饰风格叫‘严’，而玉佛上的‘严’风格与寻常大不一样，它弯曲角度很大，象一层层洋葱半剥开，一直垂到佛祖的额，斜过两侧，像是两扇幕帘徐徐拉开，很有早期藏传佛像的特。这就非常有趣了，武则天时代，佛教刚刚传西藏，距离莲生大师创立密宗还有好几十年呢。在武则天的明堂里，居然供奉着几十年后才现的藏传佛教风格，这也是件令人费解的事。西藏在初唐、中唐时期的佛像都是从汉地、印度、尼泊尔以及西域等地引，风格混杂，然后在朗达玛灭佛时全毁了。所以那个时代的佛像究竟是什么样式，只能揣测，很少有实。我也是从一个活佛那里听过，才知有这么一回事。

我乐了，随手把大哥大扔给了他：“反正这是你爷爷送的，你拿去玩吧。”

我把电话递给前排的方震，方震接过去嗯了几声，又面无表地送了回来。我耳朵一贴到话筒，刘局已经换了个比较轻松的气：“听说你把黄烟烟给气跑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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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自己了杯茶慢慢喝着，药不然拿着大哥大煲起了电话粥。他好歹也是五脉传人，刚来四悔斋挑衅的时候，还算有几份风骨，现在一拿起电话，就完全变成一个死赖脸缠着姑娘的小年轻了，一直说到大哥大电量耗尽，他才悻悻放。

药不然一都不害臊，嬉笑脸地拍了拍我肩膀：“你小就是这双睛太毒。”

“你这么聪明，怎么就哄不住姑娘呢？你稍微让让她。这件事好了，也就等于团结了五脉。周总理在万隆会议上怎么说的？求同存异啊。”

“算是吧。”

“还不到时候。她也有许多事瞒着我们。她既然把金钩甩过来了，咱们将计就计，看被钓的到底是谁。”

“黄大小自己脾气大，我可没办法。”

“第一。大卢舍那佛的发型是波式的，属于犍陀罗派风格；而这个玉佛的发型却是螺发髻，是土腊派1的作品。这两个佛陀造像派起源于古印度，在盛唐都有行，但是泾渭分明，极少互相混杂——大卢舍那佛和这个玉佛同样是描摹武则天的形象，风格应该统一，但两者却走了不同的装饰路线，其中古怪之，可资玩味。

刘局达了指示：“仅仅凭借这些细节，确实还不足以结论。既然木加奈请你们帮忙寻找付贵，那么你们尽快去找吧。我让方震给你们从公安系统提供帮助——但你们记住，你们目前所的一切，都是民间行为，国家是不知的。你把电话给方震吧。”

“哥们儿之间，有难同当，有福共享对吧？”

我们俩随聊了几句，我这时候才知，药家到了这一代，一共有两兄弟，药不然和他哥哥药不是。大哥是公派留学生，在国读博士，专业是医药，所以药不然被家里当成重来培养。药家把持着五脉中的瓷，这是一个大类，涉及到的学问包罗万象，他虽然是北大的材生，要学的东西也还是不少。

药不然惊讶：“你怎么知我要借大哥大？”我回答：“你从刚才就一直往我腰上瞅，还不停地看时间，肯定是有什么约会。我估计，约会的是个姑娘，你想拿手机过去炫耀吧？”

“我得重申一句，这些只是疑，真伪还不好结论。”

我看刘局开始打官腔，随敷衍几句，就把电话挂了。这个刘局，每次跟他说话都特别累，老得猜他在琢磨什么。我放电话，看到药不然在旁边直勾勾盯着我，我问他怎么了？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新线索？药不然犹豫了一，陪着笑脸：“咱俩现在是好哥们儿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