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节(2/5)

佛军最统帅当然是关羽，但他毕竟只是护法珈蓝，能防鬼祟防不了盗贼。所以在大元帅之，还有正副两名统领。正统领是一个正八品上的宣节校尉，叫连衡；他的副手是正八品的宣节副尉，叫鱼朝奉。两人都是贵族弟，英勇果毅，忠心不二。他们两个人都起誓，愿以命护卫明堂，永远有一个人亲自守护在玉佛旁，日夜不辍。

当时在洛，还活跃着一位日本遣唐使，叫河坂良那。他是在总章二年跟随第六批遣唐使来到大唐的，还是正使河鲸的侄。河坂良那是一个狂的大唐文化好者，对一切事都非常痴迷。结果等到河鲸回国之时，河坂良那没有一同返回，而是留在了洛。到明堂落成之时，这位日本人已经在大唐生活了十九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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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怀义酒醒以后，以为这场大火是自己引起的，自缚请罪。武则天念在旧，赦免了他，但对失踪的玉佛却耿耿于怀。据副统领鱼朝奉的说法，连衡是监守自盗，趁窃走玉佛。于是全国都发海捕文书，捉拿连衡。

在《自叙》里，许衡先是把玉佛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，然后表示自己的时日无多，希望能在临死前去日本，毫无顾忌地放手一搏，才算对得起自己当年的誓言。许衡还表示，如果他没有回到中土，说明佛的任务失败了，那么这个使命，将由许家孙一代代传去，直到玉佛首归为一为止。

河坂良那离开以后，得了的相思症，一心希望能够再次一睹玉佛风姿。可惜明堂平时很少对外开放，何况还有佛军护卫，基本不可能接近。河坂良那一睹玉佛的心愿，却始终没能实现。

八年之后，正是武周证圣元年。河坂良那对玉佛的仰慕非但没有减退，反而与日俱增，已经到了茶饭不思夜不成寐的地步。他整个人已经近乎疯狂，居然浮现一个极其荒谬的想法：把玉佛据为己有。为此，他设法与武则天的男薛怀义搭上了关系。

原来几年前神秀在玉泉山传法，曾挖一座废弃祠堂。工人原想把祠堂拆走，不料平地忽起大风，无法施工。到了晚上，一位丹髯的红脸武将现在神秀梦中，说我乃汉将关羽，魂魄一直栖息玉泉山中，那祠堂是容之，倘若拆毁便成了孤魂野鬼。神秀说你不如皈依我佛，个护教珈蓝，岂不更好？关羽大喜。到了第二天，神秀便为关羽重塑金，再造祠庙，供玉泉寺，受信徒香火。

当时武则天已经有了新沈南璆，薛怀义唯恐地位不保，正冥思苦想如何讨好女皇。河坂良那献上两计，一计是将佛像埋在地，用铁链慢慢牵引上浮，制造祥瑞之象；还有一计是用百之血，绘两百尺之的浮屠。薛怀义闻之大喜，依言而行，不料武则天反应冷淡，让他大失所望。

明堂落成之后，对洛官员开放数日。河坂良那凭着自己遣唐使的关系，也跑去参观。当他看到那尊玉佛时，立刻地上了它，不可自。他试图近前去摸那玉佛的脸，正巧那日连衡当值，见这人行为不轨，刀差将其砍杀。

薛怀义心中郁闷，河坂良那借这个机会，将其醉，然后一把火将明堂起了大火。这一场火势极大，史书记载“火照城中如昼，比明皆尽，暴风裂血像为数百段”。到了次日清晨大火熄灭，明堂与天堂均被烧成了白地，夹纻弥勒大佛像被烧成了灰烬，玉佛却不知所踪，佛军统领连衡也消失了。

而实际况，却是河坂良那趁大火盗走玉佛，一路朝着东方跑去。连衡不及通知同僚，只追踪而去。最后连衡在扬州附近追及河坂良那，两人斗智斗勇，都奈何不了对方。在争抢中，玉佛被一摔为二，佛被河坂良那夺走，返回日本，佛却落到了连衡手中。

已经注定了。

对于河坂良那，许衡一直耿耿于怀，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寻回佛，奉还朝廷，恢复家族名誉。为此，他拼命钻研金石玉石的鉴别之，逐渐在当地有了名气，娶妻生，把扎在了岐山。儿成年之后，许衡把家业与鉴古手艺传承给他，留一篇《自叙》给家人，毅然离开岐山。

神秀讲完这故事，对武则天说关羽乃是天无双的猛将，威压如今又已皈依我佛，请他为明堂护法，再合适不过了。武则天听说以后，大喜过望，立刻诏造起一尊关公珈蓝铜像，供明堂。神秀上师还为守卫明堂的士兵一一剃度，受足戒，号曰“佛军”。

连衡返回洛，惊愕地发现自己竟已成罪人，连同连氏家族也被波及。他手中只有无玉佛，不敢还朝廷，又不敢留在边，只得将其埋在岐山群山之中，在其上面建起一座关帝庙，以纪念佛军守护。而他则改姓为许，隐居在岐山附近，默默地守护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