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节(2/5)
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

有一次，沈君找到魏大军，给了他一份计划，列了几位“尚未揭批”的教授名单，其中包括了许和平的名字。魏大军有些犹豫，因

“许先生，我没想到你这么鲁莽。”壮汉坐在办公椅上，这个单薄的椅似乎支撑不住他的重量，发咯吱的声音。

“你是……魏大军？”我惊讶地喊他的名字，脑海里的记忆慢慢苏醒。魏大军扯开衣领，用手指着自己膛，慨地说：“那两截钢钉，至今还在骨里呢。今天它们隐隐痛，我就预你要来。”

魏大军没有上解答我的疑问，而是换了一个问题：“你来之前肯定过调查，对沈君这名字有没有印象？”我摇摇。我第一次知这名字，就是刚才从黄烟烟的中。

我脊背上冷汗，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，在青字门的会所里，居然碰到了一个并不太想见的故人。他把我拽到这里来什么？难是为了报当年的仇？想到这里，我意识地朝门外瞟去，魏大军笑了笑：“甭找了，那个窃听已经被我送到竹思厅里，你的同伴，现在恐怕还以为你在安静地等待着呢。”

我一听，几乎惊呆了。我一直以为我父亲彻底断绝了与五脉的来往，可他的学生中，居然还有五脉的弟。

“岂止是冤枉。”我冷冷地评论。魏大军脸上掠过一阵影，嘴蠕动几分，终究没说什么。我又追问：“你接着说那个沈君，他和你，到底了些什么？”

“我父亲，知这件事吗？”

他把朝后靠去，双手搭在腹肌鲜明的小腹，那嘲讽的表消失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混杂着怀念与歉疚的神——不知为何，还有一抹淡淡的哀伤。

“他和我是大学同学，也是许和平许教授的学生。”

魏大军说，他跟沈君是同班同学，从大一开始就一起上许教授的课，两人意气相投，关系特别好。到了“文革”，魏大军仗着好，成分，到了工农兵决战斗队的总队，沈君则任军师一职，给他谋划策。两个人联手，把周围一片学校全都打趴了，无人敢惹。

工农兵决战斗队主要有两个任务：一个是对外跟其他院校的红卫兵对抗；一个是揪自己大学的各鬼蛇神，大肆批判。前一个任务的指挥是魏大君，后一个任务的策划，则是沈君。沈君在这方面拥有极的天赋，那些老教授老学者的黑历史、黑言论无论隐藏得多，他都能一一挖掘来，引经据典形成罪名。所以他们的大学三天两就会召开批斗大会，每次都有新鲜东西，显得比其他院校更革命。不过沈君从不居功，总是把光荣让给魏大军，所以知他名字的人，并不多。

“也难怪……你当年年纪不大，记不住那么多……”

“都是年轻时的荒唐事了……”声音无限慨。

“你是谁？”我抬起，忽然觉得这人似乎有熟。

我大为愕然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我的视线看向办公桌上的一摞报纸，还有一个放派克钢笔的架。几乎可以肯定，那两封匿名信就是在这里完成的。

我父母自尽那天，学校的革委会战斗队的带着一群人来抄家。那叫魏大军，大学篮球队主力，也是我父亲的学生之一。那一天，我因为愤怒而迸发大的战斗力，打断了他的两条肋骨，在医院里躺了好几个月，我也因此被拘留了好几天。在那次打架以后，我再也没见过他，没想到十几年后居然在这里遇见了。

我努力让自己镇定来，疑惑：“你怎么会在这里……不，你怎么知我会来这里？”魏大军歪了歪脖，把椅挪近一，用手指向自己：“因为两次给你写信的人，不是沈君，而是我啊。”

“应该不知吧……”魏大军摸摸，“许教授对人，但心思太单纯了，他脑里只有教课，对其他事都不兴趣。要不然，那时节我们怎么会骂他是白专呢——哎，冤枉了一位好老师啊。”说到这里，魏大军自嘲地笑了笑。

“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呀。”壮汉咧开嘴，两排雪白的牙齿，“给许和平教授抄家那天，我可是被你打断了两条肋骨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