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节(2/6)

这个问题我也知答案。《清明上河图》的真本原是收藏在紫禁城，后来被溥仪带到了伪满洲国去。抗战胜利以后，时局混，无数人冲伪满皇去偷东西，这幅名画也因此落民间。一直到解放，解放军四寻访，这画才重见天日，先收藏在东北博馆，后来调至北京故，至今仍在。其中曲折，已成为圈一段传奇，足够拍一电影了。

素略为叹了一句，没继续往问。这可以理解，一个被禁锢了这么久的人，她最关心的是前的困局，而不是打听一个八杆打不着的别家八卦。她用手轻轻拍了拍膝盖，自言自语：“许家也好，反正都是五脉，很好，非常好——这么说来，五脉终于打算对付老朝奉了？”

“没错！我们好不容易才查到成济村，他在这里吗？”我语气急切起来。

要知，书画虽说也是古董，但和其他古玩不太一样，自成一派。瓷看施釉成分，青铜看绿锈，玉类看折率，这些都是客观指标。但一幅书画自哪位大师真迹，没有客观标准，更多依靠鉴别者的力和阅历，跟着

我睛一亮。如果老朝奉参与过《清明上河图》的鉴别，那他的份，就很容易查来了。可我转念一想，又冒一个疑问：“老朝奉参与《清明上河图》鉴定这件事，又如何化为利，住他的死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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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我说这画有问题呢？”素淡淡。

我一听她这么说，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神，聚会神地支楞起耳朵。素没着急开，而是重新坐回到椅上，拿起一件，悠然而熟练地勾起纹饰来。我觉得，她应该是真心这门手艺，把它当成了自己的生命和寄托，否则在这被人胁迫的恶劣环境，不可能会支撑这么久。

“你能查到这里，也算是有本事。可惜这里虽是老朝奉的产业，但他一年也不见得会来一趟。”

素赞许地微微颔首，继续说：“据传此画历来伪本摹本很多，所以它被迎回故之后，上级调集了一批专家成立鉴定小组，对这幅画行一次全面鉴定。五一年这画了故，当时鉴定小组分成两派，争论不休。最后一位德望重的专家一锤定音，认定此本为真，才有了定论——”说到这里，素抬起手来，语速放慢，“——这个人，正是老朝奉。”

“把他绳之以法，让他败名裂。”我毫不犹豫地回答，几乎是从牙里挤恨意来。

可是，我们明明是在一个瓷厂里，明明谈的是老朝奉，为什么素突然横这么一个跨界的无关问题？

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，她拖着脚链走到门，谨慎地侧耳倾听。此时那些大灯陆续都关掉了，不知是抓住人了还是已经放弃，整个屋又恢复到一片沉的黑暗中。素确定附近没人，才回转过来，压低了声音：“你若只是普通蟊贼，我本打算送你几件真瓷，换得一个报警的机会。你若是五脉中人，又是冲着老朝奉来的，那就另当别论了——我问你，你找老朝奉打算吗？”

们家回来了……”

这个问题太低级了，《清明上河图》是北宋张择端绘制的汴梁风图卷，将首都汴梁在清明时节的市井全景一一描绘来，细节详尽，文史价值极，乃是国之重宝。只要上过中学的人，都知这张画的价值。

素很快又勾完了一件，缓缓问：“你知《清明上河图》么？”

“那他总有代理人吧，总得有人这个作坊吧？”

这一句话说得淡薄无烟，可在我心里却不啻一声惊雷。《清明上河图》的名气太大了，如果这画的真伪存有问题，上级主门一定会去调阅鉴定记录，锁定责任人。无论当时老朝奉是看走了还是别有用心，他都会因此败名裂，再也无法隐于黑暗之中。

“你可知《清明上河图》如今在何？”素又问。

可是，事没那么简单。

素：“老朝奉此人狡黠无比，若你想从成济村追查，那是千难万难。”她见我失望地发一声叹息，抬手一摆，放慢语速，脸上一丝大仇将报的快意，“不过我这里恰好知一些关于老朝奉的隐秘事。这个事件烂在我肚里，只是些残片朽；在你手里，或许能化为利，住他的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