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节(3/4)

药不然依然是笑容满面，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。姚天脸“唰”的一变了，珠飞快地转了转，对我说我相信你们的诚意，事后付给我就成。

在去看守所的路上，我悄悄问药不然说了些什么，药不然哈哈一笑：“老朝奉教过哥们儿一句话，叫使功不如使过，这是从前说李靖的话，知啥意思不？——让人给你服服帖帖活，与其是念他的功劳，不如抓他的把柄。这特别贪财的人，胆量都特别小。我说我儿上有人，这事要办不成，他家里就要遭殃，然后让他看了看我怀里的枪，让他看着办。”

“你还带着枪？”我睛瞪圆。

“嘘，这是五四式，防用的。哥们儿不比你，现在可是个通缉犯，得随时好准备。”药不然说到这里，面孔一敛，气中一丝黯然和疲惫。我看着他的脸，发现这么时间不见，这小比从前沧桑了不少，富家弟那习气被磨成了老气横秋。我忍不住在想，那个老朝奉到底有什么魅力，能让药不然甘心背叛自己的家族和安逸生活为他卖命。

药不然迅速调整回嬉笑脸：“你也别张，这一枪还没开过呢。哥们儿一向主张以德服人，拿这玩意儿是吓唬人用的。”

我把脸转过去，不去理他。

我们到了看守所。姚天让我们在门等着，他了办公室张罗了一阵，穿好了制服来跟我们说，已经帮我们填好了表格，可以去见见黄烟烟，但时间不能太久。

我们两个走过一条廊，到一间见面室。这里被一条的柜台隔成两分，环境很糟糕，无论椅还是墙面都散发着一黄梅天的霉味。对面的门没关严，隐约传来一腥臊味，似乎有厕所没清洗净。

见面室尚且如此，羁押监牢的条件可想而知。我心里一疼，烟烟大人家，锦衣玉，哪受过这苦啊。

很快一名女警带着烟烟了屋。她穿着一囚服，发散，但神还好。她先看到我，睛一亮，快走了两步，然后发现我旁还站着药不然，表从惊喜转为惊愕，继而变成愤怒。

药不然伸手冲她打了个招呼，烟烟一没客气，直接喝：“！”然后一坐到椅上，对我劈就问，“怎么他会跟着你？”

我苦笑着双手一摊：“说来话，你先别这个了，说说你跟姓的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烟烟警惕地看了药不然，撩起发，把事前因后果讲了来。她照黄克武的吩咐来到南京，先拜访了几个古玩名家，然后登门拜访鹤轩。鹤轩从前在北京工作时，跟刘一鸣是同事，经常跟五脉的人接，其中黄克武跟他关系最好，把他当成小友。所以这次烟烟打着黄家的旗号，希望鹤轩能在转型拍卖行这件事上予以支持。

鹤轩听了烟烟的要求，满答应。两个人又寒暄了一阵，鹤轩地邀请烟烟参观自己的收藏。他有单独的一座库房，专门放古董收藏。烟烟去看了一圈，在库房里鹤轩突然拽着她的手，说要帮她把脉。烟烟碍于辈面，只得同意。鹤轩把完脉以后，说你的脉象不稳，里有隐患，只有我的黄帝气功能够清除。烟烟开始还勉听着，后来听他说的越来越不成话，先说只有级女学员才能享受他亲自传功，然后要求她把上衣脱掉以自然之态接收力熏陶。烟烟那个火爆脾气，哪里能忍得了这事，直接抓起一件瓷砸到了鹤轩的脑袋上。

这件瓷，是一件宋代汝官窑三足香炉。鹤轩揪住这个不放，说这是他藏品中最贵重的一件，黄烟烟意图偷窃不成，将其打碎诬他行为不轨。警察赶到以后，说烟烟的指控没有实据，那件瓷却是实打实给摔碎了，于是不问青红皂白把烟烟抓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