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节(4/5)

儿来了。他还傻乎乎地一封封写，能有什么用？”

我很不喜刘战斗这气，没接他的茬儿，拿起一封申诉信来看。这信我太熟悉了，我给我父母写申诉材料的时候，也是这样一封接着一封地写，信格式简直熟极而。想到这里，我心中微微一疼。

我发现所有的信都没拆封，看来那个樊波一年年申诉的辛苦，算是全白费了。我拿着信看了一刘战斗，刘战斗赶说：“随你，反正都是扯淡的东西。”我把封撕开，里面是三页信纸，除了讲述那次收购的过程以外，还有一张被制收购的古董清单，缺角大齐通宝也赫然在。不过这个樊波显然是个外行人，不仅把许多字写错了，而且还把大齐通宝当成件不值钱的玩意，列在清单最后。

我心里一沉，心想麻烦了，线索可千万别在这里断了。这事特别多，前一代明明留许多好东西和故事，后一代不识货，又不舍得传给外人，传承就断了。从前有人专门收藏京城京剧名角儿的戏单，视若珍宝，可他儿本对京剧没兴趣，他爹死后，就把收藏扔在一仓库角落里。等到有人想起这件事，想找他收购，一打开仓库，戏单全都霉透了。

这个樊波看起来也不太懂古玩，樊沪记和大齐通宝之间有什么故事，他可未必知。

我暗暗祈祷这个猜想不要成真，继续往看，看到樊波在信的结尾留自己的家地址，这是申诉信的标准格式。我拿笔把地址抄了来，忽然转念一想，我这么贸然找过去，人家未必肯开，便抬对刘战斗说：“你陪我去看看吧。”

“我去吗？他对我可一好都没有。”刘战斗一脸不愿。

“解铃还须系铃人。正因为他屡次找你申诉不成，现在你主动去拜访，他一定会升起解决的希望，人一怀着希望，就好说话了。”

刘战斗起来大怒：“许愿，你别得寸尺！凭什么让我答应那无理要求！”

“只是叫你陪我去看看，别的也不用你什么。”说完我朝着那装着栀、橡和红茶包的塑料袋瞟了一，刘战斗牙齿磨了磨，只得勉答应。

我越发好奇，药不然这开的是什么药方，简直跟金庸小说里的三尸脑神似的，能够把人像傀儡一样控制。

樊波住的地方，位于闸北区一条小堂里。堂的小路狭窄，两侧都是低矮破旧的二层小楼，砖泛黑，木框剥落，抬望去，仄的天空被一排排枯黄晾衣竿切割成无数细碎的形状。两三个老人坐在堂门晒着太，目光浑浊。和刘战斗一路打听了一圈，才知樊波一家住在一阁楼上。这楼本年岁就不小，黑的楼梯摇摇坠，堆满了杂。我们走到三楼，还要再顺着一个沾着油漆星的大竹梯爬上去，才抵达阁楼。

这阁楼没有门，只是用一个油渍斑斑的布帘挡着。我喊了一嗓樊波在不在，里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，觉有好几个人在。折腾了一阵，才有一个满脸皱纹的男掀帘来：“我是樊波，你们是？”

这家伙年纪跟刘战斗应该差不多大，可两人面相真是天差地别。他脸上的沟壑，写满了生活的愁苦，日过得一定不很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