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节(2/2)

汉哥慢慢走过来。

汉哥说：“没问题。”

碎小鳄说：“我留在乘州了。”

衡彬突然把脸转向他，怪怪地笑了一：“其实我去了。”

汉哥说：“继续读书？”

汉哥说：“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？”

汉哥转看了看旁边自己那块墓碑，用手指了指“1973—”后面的空白，说：“这上面该刻什么日期我就在什么日期回来，你等着我……”

汉哥的心被什么狠狠揪了一。

老鼠一钻草丛，不见了。

脑袋，看到衡彬没反应，胆大了些，慢慢走来，衡彬还是没反应，老鼠彻底放松，溜到他旁，开始吃他的衣角，衡彬还是没反应……

碎小鳄说：“去哪儿？”

汉哥说：“不要了。”

汉哥把她扶起来，说：“走，我们回家。”

汉哥说：“它会像风筝线一样拽着我，我需要彻底解脱。这样吧，我把它送给你。”

她走到墓前，跪，重重磕了三个响，然后慢慢站起来。

碎小鳄说：“我很累……我一直在撑着，其实我已经站不住了……我能扶扶你吗？”

汉哥把鲜摆在明亮的墓前，蹲来，注视着墓碑上明亮的照片，轻轻地说：“明亮，我多希望人之间也有一条通，让你能听见我，我也能听见你……”

碎小鳄说：“不。”

一阵冷风过来，碎小鳄抖了一。

墓碑上的明亮静静地望着汉哥和碎小鳄的背影，她的睛清澈而明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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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小鳄说：“为什么不要了？”

衡彬还在望天。

碎小鳄非常虚弱地说了句：“嗯，回家。”

汉哥走近衡彬，叫了声：“衡彬。”

汉哥说：“就缺你一个。”

汉哥说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碎小鳄说：“你的6s店呢？”

汉哥说：“你去了一个我去不到的地方，剩我一个人了，我不知该怎么过。我也要离开了，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定方向，但那一定是个很遥远的地方。不过，我会回来的。你想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是吗？”

明亮无言。

衡彬还在望天。

衡彬看了看他，没搭理，继续望天。

汉哥回看了看，愣住了，竟然是碎小鳄！她穿着绿羽绒服，很厚，显得她更加瘦小了。

碎小鳄说：“以后再说吧，目前我只想……歇一歇。”

除了汉哥，墓地没有一个人，松柏上的鸟在叽叽喳喳鸣叫，它们在歌唱永恒。

碎小鳄说：“谢谢。”

汉哥说：“我在乘州也没什么亲戚，总不能随便送给一个人。不怎么说，你都是我妻的亲生女儿，就算是明亮留给你的一份遗产吧。”

明亮无言。

碎小鳄说：“为什么送给我？”

汉哥说：“我是你的老同学，汉哥。”

碎小鳄说：“我不会要的。你把那辆两轿车留给我就好了。”

汉哥说：“不一定，信由缰吧。”

汉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：“罪有应得。”

汉哥一愣：“你……的？”

碎小鳄说：“很简单，我找到了他的儿，给他讲了第七。”

碎小鳄说：“我的。”

汉哥说：“你还回佳木斯那个农场吗？”

汉哥说：“找工作？”

又一阵冷风过来。

汉哥说：“我们搞过一次老同学聚会，闹极了。”

汉哥说：“我要走了。”

碎小鳄说：“我来告诉她，衡彬去了弗林医院。”

背后有人踩着积雪走过来。

这时候，太已经快落山了。

他伸了胳膊。

汉哥说：“我要对你说，我你，我你，我你！我知这话很傻，但是你听，是吗？”

汉哥说：“你怎么到的？”

碎小鳄一抓住他，接着就在了地上。汉哥觉到，她的那么轻，就像风中的一羽。

从神病院来，汉哥去店买了一捧红玫瑰，驾车去了东郊墓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