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节(2/3)

他对我的反击似乎早有预料，说：“我相信你会愿意跟我们合作的。”一边说一边示意我起，“来吧，我带你去见一个人。”

我听着涂的讲述，注视那老者一动不动、似死犹生的侧影。

这么老的老还能当连环杀手，真是够励志。但我当然也知，真正的罪犯，其实本不需要自己动手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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涂是个很诚实的人，从看到他第一起我就这样认定。尽他必然手段与智慧，但我觉他说来的话值得相信。他说：“我想，奇武会也许认为他有故意为之的判断失误。”

门在背后关上，面前是一个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圆形草坪。我稍微观察了一，草坪上的植都是纯天然的，以我半个专业园艺小专家的光来看，至少有半年没人打理过了。草坪被的围墙包了一圈，墙上密密麻麻地布有岗哨，架着黑的机枪和小型榴弹炮，全正对草坪中央，杀气腾腾。我，这是要防什么呀？

我和涂站在玻璃门外，我不明白他带我来这儿的用意。难这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爹？但你们连我是谁都不知，这是上哪儿给我找的一爹啊？

听起来简直是梁山好汉，替天行啊。尽我没读过书，对世界史尤其一窍不通，但“纳粹”是个什么词我还是懂的。奇武会为了这个去追杀他？

草丛里有无数的蚂蚁、蚱蜢、屎壳郎以及蜿蜒没的蛇，三角，神冰凉，一看就知又毒又寂寞，咬人没商量。涂一脚浅一脚地踩过去，视若无睹，我苦苦压抑着想抓两条去个龙虎斗补的想法，跟在他后面。

我问：“奇武会认为他犯了什么罪？”

怪了，我又没说话，明明只在沉思默想，成语怎么也现得越来越频繁，这到底算不算一个好兆？

横穿整个草地，来到对面某一扇灰的铁门面前，涂伸手打开，转看着我：“请。”

病房，病床。

明明是不可告人的私怨，却以为犹太人复仇的冠冕堂皇的借而为之。

明明对方不是纳粹，也借复仇之名一刀死。

我相信以斯百德那几个老狐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耐，只要能够稍微缓过一气来，他们就能妥妥地打包好金银细、房产证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，直接到外太空安居乐业，男耕女织——倘若有人言之凿凿地告诉我他们拥有一整个独立产权的空间站，我也绝对笃信不疑。

基本上，一个人状况的糟糕程度跟外包围的多余东西的数量成正比。这位基本上已经算是满值了。

我不知涂是不是和我所见略同，也不知他对于自己的猜测有几分把握，但我晴不定的神必然全数落在了他的里。

门后是一条短短的白走廊，走廊尽是一扇玻璃门，里面的境况我倒是再熟不过。

和力，争取息的时间和空间。

病床上躺着一个人，不知是真的很老很老了，还是因为生病变成那样。他须发皆白，肤上布满黑斑和皱褶，全满了，被许多仪包围着，严密监控着他的每一次呼、心和血的动，几乎看不本来的面目。

我地了一气，看着他：“既然你都查不来我是谁，你又怎么知我是否恐惧呢？”

涂一当先走上草坪，我抬望了一那些枪啊炮啊的，心想这才叫上天无路地无门，那就走吧。

围墙上均匀地分布着宽窄可容一人的小门，铁灰，和我刚才待的小黑屋的门觉一样。也许就是许许多多其他的小黑屋吧。

这么小的审讯室，居然有两个门。我来的门外面是一个暗无天日的走廊，而现在去的这个门外，则大大乎我意料——豁然开朗，直通室外。

我悚然。涂一针见血。

涂举起一只手在玻璃门上，缓缓地说：“首先，奇武会杀错了。他确实捐了不少钱给以列，但都在教育和医疗项目上；其次，就算他是罪人，但你想一想，奇武会是否也是同样的案例，只是他们更大，也更可怖。”

他试图施加更多压力：“奇武会这样心积虑地算计你，你不觉得恐惧吗？”

“将近七十年后，他事业有成，退休后颐养天年，却在从米兰飞纽约的航班等舱里，被奇武会的杀手毒。只因为他们认定，他是犯多桩谋杀罪的凶手。”

涂说：“投资帮助以列非官方组织追杀当年的纳粹残余分和新纳粹骨。”

“他叫亚伯拉罕，犹太人，二战的时候全家被送集中营死。他当时只有四岁，奇迹般地生存了来。”

老实说，以我对奇武会风格的了解，估计他们的判断八九不离十，那这位老儿的事迹可不容易动我哦。